尹岸坐在地上,脸疼得打滚,他捂着脸,指着温九琴怒吼,“你敢袭击天子!我要…我要把你凌迟处死!!!”
尹岸瞥眼,朝门口爬着,“来人呐,来人呐!”
他看见门口不知何时已经被棍子堵住,外人根本进不来。
温九琴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尹岸!你愧对列祖列宗!你愧对父亲!愧对北洲百姓!”
“真该把你这种人丢去北洲看看,汀奴人不把人当人看,四处烧杀抢掠,你还有脸过什么万寿节?你这种人活着就是对沧元国的耻辱!!!”温九琴恼羞成怒,又给了尹岸左脸一个巴掌。
尹岸被扇得头晕,鼻血和嘴角的鲜血流了出来。
“我就是怕死!怎么办?!”尹岸高喊着,他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流下了眼泪,“父皇年轻时将我带去和他四处征战,说是要培养我的能力,但是…但是我就是害怕”
脸皮厚的人活着,真是没有一点内耗。
“我一看到打打杀杀就会吓尿…我看到他们浑身都是血,我就害怕…”尹岸哭着,“父皇还是照样拉着我,逼着我去杀人,他说你五岁就会舞剑挥拳,说我什么都做不好,是个废物……”
“我就是害怕汀奴人!他们各个凶狠,前些年还直接杀到平京城,北洲?北洲那群刁民又穷又凶,什么钱啊财宝啊都收不上来,还天天想着造反,北洲又大,我早就不想管了,汀奴人爱要就要过去,拿那鸟不拉屎的乱地方,换京洲和江南洲这样繁华的好地方安宁,有什么不行!!!”尹岸直接和他摊牌,他觉得自己什么也没做错。
温九琴听着,觉得和这个蠢货无法沟通,“那你为什么要骗他们,你给潘铮骨、望京军封赏,还骗他们说有援军,整个北洲的百姓都想回到故国怀抱,你就这样把他们献祭了,和汀奴人一起杀死他们,你真不是个东西”
温九琴举起刀,想将他一剑砍死。
“温九琴!住手!”
门被一脚踹开,温九琴和正闭着眼等死的尹岸一齐回头,正是楚文煜。
楚文煜破门而入,方才在宴会上,他百无聊赖,四处走动,看到了偷偷闯入殿内的温九琴。
他自然知道温九琴是来干什么的,毕竟自己也撺掇了他不少,他顺道帮他劝退了一直想进去看看皇上的一众后妃。
在温九琴要动刀之时,楚文煜破门而入。
现在不是杀尹岸的时候。
“你现在不能杀他!”楚文煜焦急地跑过来,他掌力运集于手,按制住温九琴的手。
“皇姐夫!快救我!”尹岸朝楚文煜喊着。
“就算要杀他,也轮不到你”
“你什么意思?”温九琴不明白他的意思,分明是楚文煜一封信件招他回来,如今又说这些有的没的。
“现在北洲本就人心惶惶,如果沧元国皇帝死了,你觉得这九洲的百姓,还有任何抗击汀奴的信心吗?”
“尹岸一死,这九洲必将乱作一团,你担不起这个责,九洲客栈也担不起”
楚文煜直击痛点,他知道,温九琴还是会顾全大局的。
温九琴收了剑,强忍着怒气,“那要怎么办?”
“事已至此,先守住平京城吧”楚文煜沉着语气说道,“昨晚,北洲半境全部陷落”
“怎么可能?!”温九琴来之前,北洲还没有开始打仗。
“还不是都怪这个人”楚文煜很生气,他居高临下,给了尹岸一个巴掌,尹岸被扇出一摊恶心的混合着鲜血的口水,楚文煜嫌弃地看着自己的手,又抬头,看着这个万恶之源,罪魁祸首。
“你算是个人吗?一国之君,光天化日勾结敌国,危害百姓,你是个东西吗?!”
尹岸气得大叫,声音嘶哑凄厉,“你敢打朕?!”
“我杀你的心都有”楚文煜喊道,“你能活下来,不是因为你是尹岸,是因为你是沧元国的皇帝!是万民之君!”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温九琴问着楚文煜,“你信中没有说清楚”
“我早几天发现了他私下和汀奴人缔结合约,也就是前段时间来朝的几个使者,他们商量着献祭北洲来保京洲和江南洲安宁,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只好写信给你”
门口响起敲门声,是那个吴广才,尹岸最忠实的走狗。
“陛下可有事?”吴广才试探着问道,“皇驸马,您在里面吗?”
尹岸刚要喊这条狗进来救自己,楚文煜警告他,“你想让别人看你这副丑样子吗?”
尹岸意识到自己脸上的几个巴掌,鼻子好像也流出了鼻血,立马改了脸色,“滚!不许进来!”
吴广才在门口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