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小说

第 18 章（第1页）

“一切顺利。”收到希普尼成功把蒂尔送走的消息，塔娜夏也是第一时间和局长沟通了。几人再次回到了会议室，已经重新把线索梳理了一通。

“顺利就好。倒是没想到她的亲人会是大学教授……”耐德不禁吐槽道。他实在是看不出来这样的孩子能有高知父母，便忍不住把事情往坏处想：“这爹没问题吧？没有什么犯罪史？”

“我觉得是没问题的，人口部的要求复杂得很，应该也都查过履历了，不然不会批准孩子被领回去的。”麦克冈纳格对于警局的系统还是有一定的自信。

“孩子不像父母的案例也是很多的。”莱昂说，“总之，之后的行动，没有异议吧？”

“如果希望做好伪装，得花不少功夫。”麦克冈纳格说，“我先联系下有没有人选吧。最好现在就开始着手了。”

紧接着就是麦克冈纳格不断的电话声。警局的化妆师肯定有，但是化妆水平真正能做到堪比特效的伪装的，估计还是难找。希普尼此刻也来到了会议室，看到正在打电话的麦克冈纳格后压低了声音，交代了蒂尔的去向，随后和塔娜夏低声交谈起来。

而莱昂也低声和耐德说：“我也去拿化妆箱了，一会儿要是麦克问起，帮我和他说一声。”

“行。”其他方面，耐德可能不信莱昂，但是要说化妆，他绝对信。光看莱昂精致的脸，就能直到他平时至少会熟悉各种护肤品和化妆品了。

半小时后，来到会议室的只有一位化妆师，还有提着化妆箱的莱昂。

“你亲自上阵？”麦克冈纳格问道。

“你这也不是只找到了一位吗，不如也信我一回。”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莱昂也从未给别人上过妆，只能先从和他面部轮廓以及年龄最相似的塔娜夏入手。他卷起袖子，用粉底刷蘸取着深褐色的膏体。塔娜夏静坐着等待，只是有些压不住笑意，平时可能在警局政坛呼风唤雨的人物此刻竟担任起了化妆师的角色。“别动。”她这一笑莱昂就不乐意了，皱着眉把刷子紧贴上颧骨，刷毛在脸颊上留下了一道深得夸张的阴影。他用指尖把颜色晕开，整体加深模拟尘土和污垢。还得用上眼影，加深黑眼圈。以及最后最重要的唇部，得有皲裂纹，毫无血色才行……

“好了，你看看吧。”莱昂终于收手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塔娜夏在镜子里看到自己陌生的模样——阴影斑驳、表情颓丧，仿佛真是个街头混混，随时能在巷口抽烟骂人。

另一边，专门的黑人化妆师还在帮耐德编头发，虽然是为了迎合刻板印象，但胜在好用。他的胡子也被画得更多、更乱，从人中绕唇一周，延伸到下巴。再加上个西海岸口音就完美了。遗憾的是莱昂反而不太擅长这样的妆容。他看着麦克冈纳格陷入沉思，铺上粉底后又觉得不够满意。拉远距离观察后无奈道：“介意我帮你换个发型吗？”

麦克冈纳格犹豫了，身为局长这关系到颜面，不过他也是临时上任，这位子也没想做长久。还是得以解决眼前事为主，于是最终妥协道：“无所谓，只要别剃成光头都行。”

于是莱昂也毫不客气，三下五初二便打理了个寸头出来。理发都，然后从修剪眉形开始落笔五官，加深眼窝、修缮眼型、削窄鼻翼、加强轮廓……呈现在眼前的便是一个气场威压十足的造型。原本温和的蓝眼睛在衬托下也如冰般冷而利，只要扫一眼过去就绝对没人敢多说话。虽然两个帮派都是非裔，但说不定他们因此对白肤色的成员更不熟悉——至少镇场子绝对是够了。

在检查完设备过后，他们就出发了。几天的调查令人多少疲惫——虽然已经过了正午酷暑，但滚滚热浪依然从道路边缘蔓延在，映在车窗上。圣路易斯的七月，干燥而炎热，提醒着你们又到了一个凌烈的夏季。他们就在这样的天气中驱车前行，最终又回到了牡蛎酒吧。塔娜夏平时主要都在办公室里吹空调化验，被这样热的天热得有点眼花，只好戴上墨镜，去边上便利店买两瓶冰水，免得出师未捷身先热死。

“耐德老哥你真不热吗，”塔娜夏把买来的冰水递给他，“我们一会儿先去找哪个帮？”

耐德接过喝一口，“热，但是习惯了，平时巡逻也要穿防弹背心啊，你懂的毕竟命重要。”

“那么我们就先进酒吧，现在这鬼天气让人呆在外面真是受不了，老大，您看如何？”莱昂也被带偏了换了称呼，而麦克冈纳格无语的表情倒是更配这幅妆容了。你们分头行动——麦克冈纳格和局长朝酒吧走，而耐德和塔纳夏朝巷子里走。

这次在吧台门口坐着，是先前耐德见过的那位服务生。

莱昂自然是很熟悉这里，走进酒吧后先向吧台那边的女性脱帽致敬。“初次见面，美丽的女士，称呼我为罗伊就行。”他冲着服务生wink了一下，示意示意现在情况较为特殊，“能否先为我们准备一处方便的坐位，以及两杯麦芽威士忌”

服务生先是愣了下，随后开始回忆起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人，直到莱昂快开口的时候才看破这身伪装，随后笑着带领两人坐到两个靠近吧台的位置，随后看向麦克冈纳格：“不知道这位先生想喝什么呢？萨塞拉克怎么样？”

麦克冈纳格和耐德自然都看出来，又是莱昂的熟人，便没再问话，只是安静地跟上：他们现在的状态，也是话越少越好。莱昂坐到位置后询问下：“多谢您的招待，不知今天约翰逊先生在店里吗？”

“啊，今天他暂时休息了。”她帮你熟练地倒了两杯麦芽威士忌，然后拿出低杯，用苦艾酒清洗杯壁，“有什么事想问他吗，小伙子？”

“没什么。”很难说究竟是什么事影响到了里斯，对方究竟是否还愿意见他。

“抱歉啊，他的性格你也知道……很乐观会安慰人，但轮到他自己就一个人排解去了。”她也压低声音，凑近时手中的酒杯茴香和柑橘的香气，“这两天你还好吧？我看你黑眼圈都重了。”麦克冈纳格则拿起个空酒瓶，正留意着四周。

“恩，我还好，就和你们在这儿的工作一样，都习惯熬夜了。”稍微嘬一口威士忌。

“话是这么说，但我们的工作强度可不一样。总之照顾好身体啊别太难过了，否则老得可快咯。”克莱尔开玩笑道，随后又严肃起来，用只有莱昂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平时很少带人来啊，不知道这位是……？”

“哦，这位啊，是我的上司。”莱昂幽幽说道。

“不，最近一调查才知道，这片社区也不怎么太平不是吗？”莱昂问道。

“最近确实有点，听几位客人说，红蓝帮又有冲突吧。不过你放心，我们酒吧开了这么多年了，不会被找麻烦的。”

服务生说得云淡风轻，但酒吧接近密西西比河，而整个州犯罪率最高的辖区就在河对岸，周围的治安还是令莱昂替她捏了把汗。“话虽如此，但还是注意安全。他们都是什么时候来到这儿的啊？”

“哦，这两个帮派在这儿火拼有一阵了。我记得吧……”她往酒杯里加入糖和苦精，再加入威士忌，“好像是九几年之后？本地帮派衰弱后的事。它们的势力还挺广的，圣路易斯这个地理位置正好作为他们的中转站吧。最近又有什么火拼了吗？”

“最近没什么大的火并，只是……我们在案发现场周围发现了一些红色涂鸦，有点类似这里□□的手笔，所以想要多了解下它们的情况，关于这边的□□，您对他们了解多少？比如他们平常聚集地，活跃时间之类的。”莱昂问道。

“我也只是因为在这附近工作稍微熟悉一些，不混在道上，所以知道的也不算多。要是知道得多的话，整个酒吧都得卷进去了吧。”

“也是……那在他们来之前的本地□□和现在的那些估计也差不多吧。□□通常也就那么点东西，赌场，毒品一类的。”

“他们的活跃时间，应该大多是晚上。往前推个几十年可能和警局□□打交道多些，现在他们的火拼已经算是有所收敛了吧。”她用柠檬皮挤出柠檬油在酒的表面，然后将柠檬皮沿杯口擦拭一圈，将低杯递给麦克冈纳格：“给。我叫克莱尔·约翰逊（ClaireJohnson），您怎么称呼？”

“……叫我约翰就好。”麦克冈纳格这才意识到他这副妆容有多唬人，尽量放松下表情。麦克冈纳格喝了口酒，面容扭曲了一瞬。明显他受不了苦艾酒的味道。

“没事吧，约翰老大要不要换我这杯喝喝？”莱昂推给他自己另一杯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