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衡见他一副等死的样子不免有些无奈，审问犯人他有经验，可是，这审问一个得了绝症的人，他道不是很在行，因为得了绝症没几天活头的人，他完全可以把一些秘密带到坟墓中，永远都不让人知道。

  尽管这样，该审的还是要审问清楚，把案子弄的明明白白是他的工作。

  “那你是怎么遇到唐乾的？既然你是因为唐乾在外面有别的女人才决定动手杀他，你什么时候遇到他的？他在和白凤之前还有过别的女人吗？”

  张天保现在才下的手，那么他遇到唐乾有多久了？

  张天保没想到，顾之衡会问这些事儿，他沉默着，眼神一直盯着吊瓶的药水管子，药水一滴滴的流入他的身体，可是他知道他撑不了多久了。他的生命已经快走到尽头，只是他还有一个遗憾。

  “张天保，回答我！”

  张天保被顾之衡的声音拉回了思绪，木然的抬头看他，“你说什么？”

  “我问你什么时候遇到唐乾的？”

  “是这事儿啊？”

  张天保表现的心不在焉，“大概是两年前，我那时候从别的地方流浪到鱼塘这边，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上，我认出了养鱼的人是唐乾。”

  “唐乾认出你了吗？”

  “当时不认识，他对我没什么印象，再加上我这副鬼样子，后来我说明了身份，他才知道我是小菊的表哥。”

  “那唐乾在白凤之前还有别的女人吗？”

  “没有，要是有的话，我早就杀他了！”

  没错，如果唐乾在白凤来之前就有别的女人，他一定找下手了，他不允许唐乾背叛小菊，绝对不允许。

  这话证实了一件事，那就是说，杀唐乾的动机，真的是因为他婚内出轨，而张天保杀唐乾 是为了赵小菊。

  “唐乾什么时候和白凤在一起的？你知道吗？”

  他当然是知道的，不然他也不会对唐乾下手，他了解唐乾的一切状况，包括他在外面赌钱，在鱼塘小楼里和白凤勾搭。

  “白凤来这里几天，他们就搅合在一起了。”

  “所以你才对唐乾下了杀心，是因为你觉得他对不起赵小菊，所以你要杀他？”

  “没错，既然他娶了小菊就该对她负责，小菊在家等他，为他生儿育女照顾父母，他凭什么在外面风流快活不管小菊，我知道唐乾一年才回一次家，他爱赌钱，宁愿把时间放在牌桌上面也不愿意回家陪小菊和孩子，他该死啊！”

  尽管到了现在，张天保依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竟然还是觉得，唐乾该死，他没有杀错人！

  “他该不该死轮不到你来审判，他婚内出轨自然有道德来约束他，张天保，你这叫最愚蠢的报复，以暴制暴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反而让问题更加的严重，你知道吗？”

  顾之衡这话让张天保有些迷茫，他摇了摇头，“队长，我没什么文化，懂不得你说的这些深奥道理，我只知道唐乾对不起小菊他就该死！”

  “这就是你的认为？”

  顾之衡发现，很多罪犯都有这样的想法，当一件事情无法容忍，或者说无法暂时解决的事情，总是认为毁灭一切才是解决问题的法子，可是他们都错了，有时候毁灭才是一切解决的死结。

  毁灭了，就造成无法挽救的错误，这个死结永远都打不开成为真正的死结！

  张天保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他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顾之衡，眼中全是不解，“我错了吗？没错啊，我是为小菊好啊，只要唐乾死了小菊就不用守活寡了，她的余生会好好过下去的，她会再遇到一个……”

  “张天保你闭嘴，这只是你单纯的想法而已，你怎么知道赵小菊她是怎么想的？你怎么能以自己的想法强加别人的想法，你认为的事情只是你认为，你问过受害人的想法吗？你凭什么帮赵小菊做决定？”

  张天保被唐千羽的话问蒙了，“小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