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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2 / 2)


  饮溪忙把手拿回来,她还没有忘记最重要的事,巴巴问他:“那你还吃我吗?”

  杏眼溜圆,仿佛他若下一秒应个是,她就要扑上来咬他。

  封戎不语,眼神渐渐从她的眉眼处下落,滑过鼻梁,最终落至粉嫩湿润处。

  他低头,与她目目相对,下一刻,薄唇轻轻贴在了她的唇瓣上,摩挲两秒,不知是安抚了她,还是安抚了自己。

  柔软相接,饮溪诧然愣在远处,下唇痒痒的,仿佛有个柔软灼烫的东西轻舔了下,他不急着攻略城池,似乎也没有趁热打铁的打算,细细嘬吻,慢条斯理的品尝,由着她最后几乎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脸颊轰然烧起,头一回紧张的只剩本能,好像有什么东西化开了一样……

  定然是下了**药了,定然是……

  不然她此刻为何像泡在仙界的天泉里,浑身发软,失了力气。

  也不知过去多久,年轻的皇帝尝到意犹未尽,眷恋不舍离开,齿尖触到她下唇,轻轻的咬了一口,咬的她跑到九重天上的神魂又重新回到身体中。

  他就这般凑在她耳边,瞧着她因羞赧而发红的耳朵:“仙子可明白了?”

  不明白,但是又好像明白了……

  饮溪不知这种慌乱与不知名情绪从何而来,可是也在话本子里见过这种耳鬓厮磨的描述,她欲指责封戎是个登徒子,可先前又是她污人清白在先,这真真是令仙头秃。

  是以此刻只会转着葡萄似的双眼盯着他瞧,全然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林间小鹿落入了猎人手,不知前途命运为何。

  她思虑单纯,形容天真,封戎不想一时吓她太过,忍至今日实属不易,浅尝辄止便是利息,往后,他自会一一收回来。

  封戎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又是饮溪平日里惯见的神色。

  时候不早了,再闹下去,怕是要控制不出蠢蠢欲动的心。

  他将她胸前凌乱的衣衫细细拢好,照顾孩童般整理她额前的发丝,随后抬手在她腰后环了一圈,轻轻一抱,便将她从墙角处捞了出来。

  “朕送你回去,今后入了夜,便不要再乱跑了。”

  她乖觉点头,随后又想起什么似的,细弱蚊音补上一句:“我如今年岁尚小,且还不能行双修大典,日后……日后……”

  想说日后补上,可凡人寿数何其短暂?待她仙寿可寻道侣之时,只怕封戎都变作一堆白骨了。

  封戎早已随手拎起一件玄色外裳套在中衣之外,他垂眸系着腰间丝带与盘扣,并未看她,声色淡淡:“嗯。”

  这一声嗯,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饮溪唯恐他错认自己不愿负责,忙起誓般说道:“我定会负责的,定会!”

  皇帝笑了笑,牵起她的手:“走罢。”

  她咬着唇跟在后面,只觉手掌被他握的极紧,将要行至外殿,她倏然开口:“那伤……痛吗?”

  封戎脚步一顿,回身看她,眸中似有风起云涌的架势。他定了定,忽的看不出神色来,观察她面上的表情,问:“你都知道了什么?”

  饮溪稍有懊恼,自觉这事是自己不对在先,低着头喏喏:“我也不是故意要看你沐浴,我不知那是浴房,我只想吃梅花糕……你若果真在意,大不了,大不了——”她咬了咬,颇有些大义凛然的意味在里面:“大不了我给你看回来便是。”说到这里估摸着怕是他要不高兴,又赶忙嘟囔:“本仙都说了会负责,你便是告到九重天上去,我也再没有什么旁的能赔给你的了。”

  她一无绝世宝器,二无救命灵丹,乾坤袋中空空如也,唯有几瓶琼浆玉液,珍藏了上百年,若是他要,纵使她心疼,也是可以给他的。

  他神色莫测,片刻后,唇角勾起些许:“伤口无碍,不必挂心。”

  怎会无碍?

  饮溪从未见过那般可怕狰狞的伤口,况还在胸口处。上上上次她不慎被湘水神的法器所伤,只割破了手臂流了一星半点血,却痛的打滚,吓得湘水神花容失色,帝君摸摸才好;上上次她去玄武执明神君处玩耍,见玄武神君养的神龟憨然可爱,禁不住上手摸了摸,谁知那绿毛东西张嘴便咬住她的手死死不松口,活生生咬出个血洞,她痛的哇哇大哭,哭穿了神君府的屋顶,帝君摸摸拎她回去,自此后三十年内,她再上神君府串门,得到的都是神君外出云游的回复;便是往近了说,一月前她从紫薇恒跌落凡间,屁股着地,这次倒是并未见血,只是也痛了好几日。

  是以他胸前的伤口那般大,饮溪活了这许久,从未见过这样可怖的伤,比较自己的经历,实在想象不出该有多痛,她是个怕痛的仙,单单替他想一想便觉心口发酸脑后生凉。

  帝君说她生性顽劣,怕她日常里总有伤到自己的时候,而他又不能时时在身边,故逼着她学了几个疗伤的法术。她或许术业不精,这疗伤之法却使的极为得心应手。

  若是此刻她还有仙力,定然是要施术救他的。

  饮溪不免纠结半晌,兀自苦恼了一会儿,似要寻个保证似的,问道:“往后我果真日日都有梅花糕吗?”

  封戎不知她为何突然说道此处,点头。

  她又问:“糖蒸酥酪呢?”

  他又一颔首。

  “松子糖窝丝糖八宝粥桂圆藕粉绿豆沙马蹄冻!”她急急报出一串:“可都是要的。”

  封戎看她。

  饮溪抿了抿唇,忽的反手将他握住,转身反而往内室走。

  此番倒是有一些照顾人的架势,将他安置在床上,要他坐着。

  封戎全程由她动作,眼神晦暗不明。

  饮溪瞧了瞧四周,从烛台下找到了剪烛用的剪刀,顺手便拿起放在床榻边

  她顾自忙着,又去找水与巾帕,全然不觉身后的柱子旁,突然多出了一个身穿黑衣的侍卫,他悄无声息盯着饮溪动作,眼神如一只狩猎的豹。

  封戎不经意睨他一眼,停了停,那侍卫一点头,又消失于无影无踪。

  找全了可能用得到的东西,饮溪免了免碍事的长袖,对封戎说:“你且把衣襟解开。”

  封戎依言,解开衣襟,似笑非笑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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