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在哪,你知道……”
梁安琪咬着牙,发红的眼圈被风一吹阴冷冷的:“姜雁,你知道的太多。”
说罢,扯着姜雁。
突如齐来踉跄了两步。
她心中一惊,想挣脱梁安琪这个疯子,没想到她出来这几天力气大了不少,那双眼睛混合着恐慌、绝望,又转遛出了新想法。
“跟我一起走!”她抓住姜雁,像抓了根救命稻草,声音嘶哑,急切着吼出来:“现在!马上!”
一起走?
梁安琪已经不只是对梁父担忧,而是祸及到自己生命的程度,怕她泄露行踪,受惊过度到了极致,再戳一戳只怕会爆炸。
“去哪”姜雁依托着梁安琪的手站稳,没有激烈反抗反馈,声音可以放缓,多了丝“同病相怜”:“你一堆烂事赶着走,托你的福,我爸还躺在医院等救命。”
这话精准点了梁安琪,她缩了缩,结结巴巴:“你爸的事跟我没关系……他是自己要去救那小屁孩,谁知道他刚好站那。”
眼看梁安琪要退缩,姜雁反手紧紧抓了她,对上她视线:“所以跟谁有关?跟那个‘女人’有关?”
梁安琪一愣。
像被烫到猛地抽回手!却被她死死攥住。
抓到了。
抓到露出的一角。
“或者说,跟你妈有关。”她上前一步,这次不是梁安琪的震惊,而是她胸口砰砰敲打确定的迟疑。
“梁安琪,你爸把你躲这,是怕那些追债的追到你,那你去还你妈欠下的债。”
姜雁抓得越紧,梁安琪越退缩,她目光锐利:“高利贷、赌款,找不到死人,只能把视线瞄到你们父女身上。”
“你怎么知道……”梁安琪面如白纸。
“怎么知道?”姜雁冷笑一声,松开梁安琪的手:“猜的,你爸在安城公交站台惴惴不安快跪下求追债的,而你看见熟人发疯一样。”
梁安琪在姜雁一句句追问下崩溃。
姜雁没有放过她,继续施压:“铁板掉落不是意外,他们原本就是要砸死那个小孩,不过是让你们亲眼看着欠债不还的……”
“下、场。”
姜雁不给喘息机会。
伴随这两个字,梁安琪频繁回闪重复那伙人压着她抵着栏杆看清楚,看清楚那块铁板正正朝小孩脑袋砸去……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后缩,没站稳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尖叫着大喊:“那家寡妇欠钱是她自己活该,他们让长记性,跟我什么关系……”梁安琪无所依抓着身后凌乱的衣服,刚想站起来又滑坐下去。
毕竟只是十七岁的少女,崩溃之间语无伦次,鼻涕眼泪糊了一脸:“那女人欠的钱凭什么要我还!?”
“他们抓了我爸……只是按照他们说的,去那里看着!看着那个小孩出事!看着知道不还钱的下场!”恐惧让梁安琪把压抑多日的秘密一股脑倾倒出来。
“他们是谁?”姜雁冷冷看着,稳稳接住了梁安琪的崩溃。
梁安琪话出口,意识到自己多言,只是摇头啜泣:“我不知道,只听到他们喊张哥,安城这一片放贷就是他们管。”
放贷、龙哥。
姜雁知道自己多问了,龙哥也不是她能去讨要十万块的对象;那小孩家、梁家都欠了款,商场那次,不是简单的警告,而是一次残忍的“杀鸡儆猴”,目标可能是那个小孩的家庭,目的就是展示“不听话”的后果。
姜民生的见义勇为,完全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也让他自己成了无辜的牺牲品。
姜雁不是纯粹的好人。
看了一眼地上的梁安琪,淡淡说了一句:“既然我能查到,那些人很快会查到你。”
“要滚赶紧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