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遭雷一劈,瞬间被打成无数水珠,花千续一道风符烧尽,召来漫天狂风直将碎龙扇回对面。
三人此时已退到敖北山边缘,与虞子煊遥遥相望。
对面施法的几人横列挡在虞子煊身前,一齐将打杀来的雷水凝成针似的冰锥,根根相挨结成一只硕大无朋冰虎,张开血盆大口,踩着云雾登天,咆哮着杀来。
花千续又烧一火凤以化冰而去,可惜此虎威力无穷,生生将火凤碾成齑粉,事态紧急,段尚清一手抱着白栩,一手拽着花千续,飞速撤回,口中疾呼诵咒。
眼见白虎正要将几人吞吃下去,他们忽地凭空消失,白虎巨大的咬合震裂了自己的头骨,噼里啪啦碎成冰渣,簌簌地坠落于地。
虞子煊气急败坏地揪起眼前人的领子,厉声质问:“他们人呢?”
另一道人作揖劝道:“少主莫急,此乃隐天遁地咒,是道罡八咒中的保命咒,此咒能遁逃于天际,但极耗费施咒者本身灵力,我想那段家小儿一时半会恢复不了,我们不若趁此机会攻入敖北山,将他们生擒。”
虞子煊扔下人,目光锐利:“你们不是说有栖云观的道士在,无能生擒白栩一行?”
妖道谄笑:“先前不过碍于栖云观的名头,如今一战,才知其徒有名声罢了。”
“那还等个什么?现在就去把他们给我抓过来!”虞子煊一脚踹向妖道,“除了白栩和白珏,其余人杀便杀了,快去!”
妖道们连连道是,御剑奔至敖北山,才到山谷一头,不知撞上了何物,噼里啪啦碎成齑粉,只剩漫天血雾。
一道金光自空中显现,遥遥无垠,蔓延天际,宛若一面铜墙铁壁,将另一半敖北山隔绝在内。
虞子煊气得直咬牙,他听义父说过,敖北山被白青山一刀两断,嘱咐他离山谷远些,他先前见白栩一行人跌下去也无事,以为白青山只是将山劈开,没曾想竟是留了咒法,能斗过他徒弟的人,居然被这阵一击便死。
他拂袖而去,心里盘算着如何再杀过来——这阵法终归是人为,多叫几个道士前去送死,总有一天能坏了此阵。
这般想着,脚下步子加快了些。
他得尽快写信给义父,叫他多抓些道士来破阵!
另一头,白栩三人的身影凭空出现于敖北山另一侧,段尚清灵力空虚,再无力御剑,抱着白栩以自己垫背。径直往下坠。
花千续想抓住他们,却没能没来得及,好在白珏反应迅速,御剑飞天牢牢接住两人,送回他们回地面安置。
“如何?”她心焦如焚,用衣袖擦去白栩脸上的冷汗。
“虞子煊带来的人很厉害。”白栩扶着段尚清,将方才的斗法详细讲述,花千续乘剑落下,从衣袖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喂给段尚清。
段尚清唇色发白,脸上血色尽失,只能轻声道谢,花千续摆摆手:“没你的遁地咒,我怕是斗不过他们。那几个妖道来历不凡,我单枪匹马恐斗不过,还得再想法子。”
姚靖帮着白栩扶着段尚清,闻言道:“他们不是死了么?被敖北山上的阵法削成肉糜了。”
花千续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姚靖如实道来,花千续听完先是一愣,而后仰天大笑:“不愧是师父,是我多虑了。”
白栩与段尚清对视一眼,一齐看向花千续。
花千续把手里一直攥着的陶罐扔给翎徕,拍掉手上的灰尘,朝白栩和白珏道:“先前我一直疑虑他们为何不敢过山来抓我们,原来是师父留了一手,他劈断敖北山之际,也留下了阵法,唯有同与他血脉相连之人一起,才能平安度过,我和翎徕连同段家二子都是沾了你二人的光,才能逃过一劫。”
白栩愈发敬佩起自己素未谋面的爷爷来。
“那我们眼下暂且安全了。”白珏松了口气,“今夜好好休息,明日我们把江底的棺材捞出来,看看是那伙人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