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一声,露出一个有些伤脑筋的表情,“谌小姐拒绝得真干脆。是我唐突。实话实说,是想为家母准备礼物。我费劲找了三个月,直到看见你手中两件作品,我母亲退休后颇爱刺绣物件,想必合她心意。恕我冒昧,但无论你开价多少,我都愿意支付两倍,只为换一个让母亲惊喜的机会。”
“你说话实在官方。又说得这么真挚,不给倒成了我的错了。不过,礼物确实应该送到欣赏它的人手中。”
姜禾把礼盒递上,沉丰持眼睛闪动,饶是笨拙,也知等待刺绣工时极长,将数月等待与期待赠与他人,实在是礼重有心。
她倒无可惜的意思,这本就是给沉明远妻子准备的礼物,她怎会不知道沉明远家中信息,共事的年岁里她不是没送过礼物,从不缺礼节。
出门目的之一也是故意不让店家送上门亲自去门店取,等一个意料之中的偶遇。
符合他要求的店铺独此一家。
沉丰持想问她银行卡号,“不用了。”
他伸手接过,姜禾补足话语,“我给你,代表的是我给你母亲的心意。至于你的,你自己继续去找,心意发自本心才够真挚。”
沉丰持眼皮一跳,总觉着她说的是另一件事。
“总归拿人手短。”沉丰持盯着她眼,姜禾呵笑一声,掀起眼皮睨他,“我想要的,沉总能给吗?给得起吗?”
话语往耳里钻,软刷般将他皮肤刮出鸡皮,他顿时骨酥,一阵懵,一阵空,过后不乏好奇地微微前倾,拉近些距离等待答案。
她退后不答。
姜禾倒也爱卖关子这一套,看他的反应,真还有用。
人总犯贱,爱美人,更爱不搭理自己的美人,将保持距离视为欲拒还迎的推拒,越发使人着迷。
“谌小姐大可说来听听。”沉丰持回问,姜禾怜惜地扫他身旁女伴一眼,沉丰持会意地将卡递上先甜言蜜语送人离开,对方果断离去后,这时她才开口:“陪我逛逛怎么样?”
“仅此而已?”
“自然。怎么,沉总在盼望一些别的东西?”
他确实在期待某一些别的东西,或刺激露骨,或意料之外,不知为什么,他有些失望,无比简单的要求反而愈显他的思想下流。
他呵笑无言。
姜禾在他游魂的几秒里将他打量,他今天一身浅灰色休闲服,柔软的棉麻质地衬得人随意了几分,身高和骨架塑造挺拔的身形,身材线条隐隐约约,随动作勒出棱角。
沉丰持常年健身,体重维持在七十五公斤上下,脂肉和谐,顿挫起伏,和他上过床的女人无一不喜欢,腿勾劲腰,抵死缠绵。
然而他眼里偶尔掠过思考的锋芒,依稀能窥见工作状态,为一身闲适增色不少,且奇异地融在一张轻熟脸上。
姜禾叩响礼盒,抓他回神,“别愣了,走吧。”
走进一家以面料闻名的店面,姜禾替他选了几件衣服,又回想刚才她身侧女伴的身材,估摸着选了几件合适的,随后把人推进更衣间内。
关门前将嵌宝黑金卡丢在地上,暗示不要打扰的需求。
紧接着前脚踏入,后脚紧跟。
沉丰持刚把上衣脱下,骨质均匀的皮肉映入全身镜中,身后的抓痕格外夺目,颈下的夺目吻痕,挂在衣架的上衣有女人的幽香在一方小小试衣间里浓重,旖旎如催情香雾。
“原来沉总喜欢这样的。”
他听声愕然回望,内心积攒的失望变成情潮,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谌小姐这么主动,看来是经验丰富?”
“主动?我不过是进来看看效果,尽职尽责,这也有错?”她拎起衣架,将衣服放他身上比对,眼底认真如同顶级造型师。
他慢条斯理地向前半步,带着一丝了然于心的笑意拉近距离,声音压低,“尽职?检查我,算不算你的职责范围?”
姜禾目光从他的腹肌缓缓上移,迎着他的目光,不退反进,嘴角迅速掠过一个介于了然与挑衅的笑,而后歪头,脸色好奇又天真:“这得看你。。。值不值得我‘额外尽职’了。”
说完,目光意有所指的扫过那件带着香水味的上衣。
“我的标准,一向很高。”
她又笑,转身,手搭上门把手,最后瞥他一眼。
门刚开一条缝,他伸手,手掌轻按在门上,将她半圈在门与自己之间,声音带着玩味,“造型师还没验收‘效果’,就单方面宣布退场,这算不算,玩不起?”
“说到底,原来你不想让我走啊。”
角色外衣被利落撕去。
她抬头抚他脸,“那,沉总想让我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