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趁时在旁边看着时间,五分钟之后把体温计拿了出来,对着光看:“38。2,还真发烧了。”
“悲伤的预感果然永远不会错。”说是这么说,但谢晏闭上眼睛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看着还挺安详的。
“你一般吃什么药?”方趁时问。
“一般不吃,严重了就吃一片散利痛。”谢晏说,“这又不是感冒引起的,能有什么药吃。”
他也就是昨天心神失守才病了。
方趁时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想了一会儿问:“家里的事……让你反应这么大吗?你这也不冷血啊。”
谢晏没出声。
“说话啊。”方趁时朝他看了过去,“昨天把该说的都说了,今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谢晏闭眼叹了口气。
然后他睁开眼睛:“我那是……”
他又吸口气,“是……”
方趁时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是不想跟你吵架才这么难受的。”谢晏说完,看了他一秒钟,然后又闭上了眼睛,“让我睡会儿吧求求你。”
方趁时愣了愣,忽然起身朝他扑了过去:“你在这种时候跟我说这种话能算勾引你知道么。”
谢晏一开始也没管他在干什么,直到嘴唇被人堵上了才挣扎起来:“方趁时你疯了吧……会传染的啊!”
“你不说不是感冒么,”方趁时毫不在乎,何况病号的武力值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再说我身体好得很。”
……
接个吻闹了半小时,闹得谢晏觉得自己瞌睡都醒了。
他汗涔涔地靠在床头,无语地看着突然发疯的神经病。
“下午别去了。”方趁时去拿手机,“最后两天了,在家歇着吧。”
等第二天晚上开完家长会,谢晏说什么都得回家住了,方趁时也不会继续待在这边。
“不行,全班的庆功宴,说好了不请假的。”谢晏爬过去抢他的手机,“你别跟他们说……”
“你都病了。”
“我又没事,现在往我面前戳个黄景昀我还能揍他呢。”谢晏说,“我很少生病的,中考那么严重的情况也就那一次。”
方趁时盯着他看。
谢晏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集体活动到底有什么意思?”方趁时问。
“人活着也没意思。”谢晏说,“人生就是由很多个没意思的瞬间组成的,但那些瞬间的存在本身就有意思。”
方趁时往后靠了靠,专注地打量他:“你其实是不是应该去学文科。”
“不去,我喜欢学理科,比起精神文明建设我更喜欢学点技术。”谢晏努力地朝他挪过去,“手机给我——”
“行了行了,我不跟他们说。”方趁时把手机放下了,先退一步,“那你今天别喝酒。”
“其实根据我过往的经验,喝一点也没事,聚餐哪能不喝酒的,那不是不给别人面子吗?”
“给那玩意儿做什么用?”
好有道理的屁话。
方趁时的确有那个资格不给任何人面子。
谢晏扯了下唇:“我乐意给。”
方趁时看了回来。
谢晏:“嗯?”
“你喝完酒太可爱了,我不舍得让人看,行不行?”方趁时盯着他说。
想到自己昨晚干了点什么,谢晏被他噎了噎:“……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