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心志坚韧,毫不气馁,仔细反思每一次失败的原因,调整灵力的输出与笔锋的节奏。
渐渐地,她找到了感觉。
笔下的符文越来越流畅,灵光内蕴,结构稳定。
当第一张闪烁着柔和灵光的“金刚符”成功制成时,秦昭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这张金刚符的防护力,似乎比寻常同类符箓要强上一两成。
她沉浸其中,不知疲倦。
一张张符箓在她笔下诞生,成功率稳步提升。绘制符箓的过程,也是对自身灵力精细掌控的一种绝佳锻炼。她感觉对灵力的运用更加得心应手,连带着修为都隐隐有一丝精进。
十日后,她携带绘制好的数百张低阶符箓,再次来到自由集市,分散出售。因其品质略优于市面普通货色,很快便销售一空,换回了近千下品灵石和少量炼制“回元丹”、“止血散”的常见药材。
有了资源,她便开始尝试炼制最简单的丹药。虽然没有地火,但她可以凭借精纯的灵力和太虚剑鞘对能量的细微掌控,进行最基础的淬炼和融合。
过程同样艰难,成功率更低。但她乐此不疲,将每一次炼制都视为对心神和灵力控制的磨练。
修炼、制符、炼丹、研习剑法、推演战斗……秦昭的生活变得极其规律且充实。她如同一个最刻苦的学徒,抓住每一分每一秒提升自己。
流云坊的喧嚣与争斗仿佛与她无关。她深居简出,除了必要的采购和出售,几乎从不与人交流。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一日,她刚刚结束一次短暂的修炼,正准备继续绘制符箓,石屋外简陋的防护阵法,突然传来了被触动的波动!
紧接着,一个略显蛮横的声音响起:
“里面的,出来!血刀会收‘平安钱’了!这个月十块下品灵石,快点!”
秦昭眉头微蹙。血刀会,正是与玄剑门冲突的那个本地帮会,势力不小,在流云坊底层区域收取保护费是常事。
她不想节外生枝,但也不想表现得过于软弱可欺,那反而容易引来更大的麻烦。
她收敛气息,保持炼气八层的波动,打开石门。
门外站着三名穿着血色劲装的汉子,为首一人满脸横肉,修为在炼气七层,另外两人则是炼气六层。三人眼神倨傲,打量着走出石屋的秦昭。
“十块下品灵石。”那横肉汉子伸出手,语气不耐。
秦昭面无表情,取出十块下品灵石递了过去。她注意到,这汉子接过灵石时,目光在她脸上和背负的剑上多停留了一瞬,眼神似乎闪烁了一下。
“算你识相。”横肉汉子掂量了一下灵石,带着手下转身离开,但走出几步后,又回头瞥了石屋一眼。
秦昭关上石门,眼神微冷。
刚才那一眼,绝非寻常。是看出了什么?还是……赵家的悬赏已经传到了流云坊,连血刀会这种地头蛇也动了心思?
她沉吟片刻,心中有了决断。
此地,不能再留了。
一个月租期将至,也是时候离开了。
她需要尽快穿过流云坊控制的区域,进入西陲山脉深处,一方面避开可能的麻烦,一方面继续寻找太虚剑鞘碎片的线索,同时,那里也是磨砺剑道、寻求突破的绝佳场所。
当晚,秦昭便悄然离开了石屋,没有惊动任何人。她如同一个幽灵,融入了流云坊夜晚依旧喧嚣的人流,朝着坊市西侧的出口而去。
就在她离开后不到半个时辰,一队血刀会的修士,在那横肉汉子的带领下,气势汹汹地来到了石屋前,强行破开了阵法,却发现早已人去屋空。
“妈的!跑得倒快!”横肉汉子骂骂咧咧,脸上带着一丝懊恼与不甘。他确实怀疑那个灰衣女修可能就是赵家悬赏的“灰衣煞星”,本想确认一下再动手,没想到对方如此警觉。
而此刻的秦昭,已经离开了流云坊,踏着月色,身影没入了西方那更加辽阔、也更加危险的山脉阴影之中。
她的脚步坚定,目光锐利。
流云坊的短暂蛰伏,让她补充了资源,巩固了修为,掌握了些许谋生技艺,也更清晰地认识了外界局势。
接下来的路,是更加艰苦的跋涉,是更频繁的战斗,是向着炼气巅峰乃至筑基的艰难攀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