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
扇过去的时候收的很紧,顾知微自认咬的算重,却连血的味道都没尝到,那孩子吸得用力,口月空被剐搅,失去稀薄的氧气。
“放,放开。”母亲在挣扎,“我,我没法呼吸了……”
眼前有些眩晕。
【想象一下,长者在家中能得到全天候、有尊严的贴心陪伴与照料。】
乔安好不容易才放手,直到顾知微差点背过气。
那孩子像吃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餍足地眯起眼睛,内眼角尖细朝下,眼尾直勾勾地上挑,水水润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顾知微怎么了她。
斯文,却又纯真而邪淫。
乔安的脖子红了一大片。
顾知微呼吸顿了顿,“你女朋友呢?”
“你妹妹呢?”
“乔晚舟的画呢?”
“都是幌子是不是。”
“从头到尾都只想着做这种事,是不是真的做一次,你才会放过我。”
“你的病,才会好?”
【想象一下,我们可以派它前往人类无法涉足之地——深海、火山、或是另一颗星球,拓展我们的认知边疆。】
“爱上自己的……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廉耻!”
“我不懂,不也吻了这么多次。”
“你……”
乔安的神情有些神经质,仅仅在听到做的时候有片刻抽搐,但很快,她意识到这是母亲破罐子破摔的最后通牒。
如果要偷心,就不要在一开始陷入无路可退的境地。
乔安很有耐心,如果一道数学题解不出来,那就步步推证。
她不要错了方向,只得到片刻而短暂的欢愉。
即使那声邀请让她揽着她的腰不可避免地更用力,想借着这个拥抱和母亲互相研习。
顾知微看着女儿的咽喉处,乔安纤细的喉管不断吞咽,接触的部分变得好烫,甚至颤了颤,她想起闻栀的电影,女人索骑缎马上,尘土漫漫,上下颠簸。
“不,不许动了。”
【这不仅仅关乎技术能做什么,更关乎我们选择用技术来创造什么。我们承诺,将以最大的责任感来发展和引领这项技术。
我们邀请您,不仅是见证者,更是共同塑造未来的参与者。】
“陪我出席联名展,就让你看到那副画,好不好?”
“我病了,帮帮我好不好?”
顾知微惶惑于那种凄楚的眼神。
她一瞬间脑中闪过小时候那孩子某次高烧,烧到三十九度也不敢告诉家长,晕晕乎乎跑去上学,体育课测八百,没跑一半,晕在半道。
顾知微在保健室找到孩子,人都烧迷糊了,嘴里还念念喊着妈妈。心脏就像被蚂蚁酸酸涩涩地啃噬,留下蚁穴,留下伤痕。
两声问句,要她出席她的主场,交付身躯,交付灵魂。
“不要太贪心。”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顾知微时常想,也许这样的病症不是毫无征兆。
是每夜半梦半醒间,床头被忽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