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风无碍最后一次,催动对叶观林的牵引术。霎时,暗林内,数十上百的感应席卷而来,她大笑一声,像只夜枭般,冲向他们,手起锥落,几个横扫落叶,痛呼惨叫连片响起,瞬间引来了更多的追兵。
“来得好,趁人齐,把欠叶观林的命,一次过还回来!”
风无碍狂笑,方要大开杀戒,下一瞬,即被人从后方制得死死的。她不甘心,挣扎、回头,见到熟悉的身影,潸然泪下。
“他们该死!他们把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一口一口……吃掉了!”
幽光中,柳澹自风无碍的身后,翩然而来。
甫一落地,眉目微动,脚下却并不停顿,经过风无碍时,一把取过她手中的大毛锥,抛给后方的何三元,叮嘱道。
“何师兄,你先将风师妹带上金乌,我去去就回。”
言毕,在风无碍心不甘、情不愿的注目下,走向神行军,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法子,大约半盏茶的功夫,神行军主将便客客气气地将他送回,仿佛从不曾发生过冲突一般。
事后,在何三元的询问下,只道:“与主将谈妥了条件,赔付了伤亡兵卒的抚恤金,承诺其间发生之种种,一概不再追究。”
对此,风无碍嗤之以鼻。
“他们有何面目追究,想息事宁人,且先问过我答不答应!”
待金乌回程过半,趁何、柳二人一个不注意,她又一溜烟地潜回神行军大营,闹它个人仰马翻,并趁机夺走了叶观林的头颅。
无耐之下,柳澹只得以元婴境的修为,向低他一阶的风无碍,下了半道禁制,禁制她的活动范围,禁制她使用灵力攻击他人。
一时间,风无碍便成了一只,被削去爪牙的困兽。
整日气急败坏,两眼喷火,却受困于绝对的武力压制,令她不得不安分地呆在,百步之遥的范围内,一边跟随着队友,继续庇护翼人迁徙,一边无所不用其极地敲打翼人,逼问庞奕的下落。
“说——榰路城之后,庞奕那厮究竟去了何处?!”
这日,安顿了翼人过后,风无碍又再度故技重施,随手拎出一名翼人老者,咆哮的声音能传出二里地,大有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的架势,瞬间吸引了周边,同路迁徙的翼人,与另外二支巡游小队的注意。
“咦……好残暴噢。”
事不关己的观客,投来同情的目光。
而被风无碍所挟持的翼人,则一副处变不惊的从容模样,其一干来自青屏栅的同伙,更是置若罔闻地,该干啥干啥。
大锅支起来,柴火烧起来……
风无碍一见,怒极攻心,冲上去就是一脚。只听“乓啷——”一声,翼人上一刻才架起的大锅,下一刻,就被她踹翻在地,继而点着他们的鼻子,滔滔不绝叫骂。
“吃西北风去吧!你们这帮老不死,小不吝的,可知道窝藏庞奕,害死了多少人?可知道若是叫姖芒族长知晓,你们窝藏叛党,会是何等下场?我劝你们,赶紧将庞奕的行踪如实招来,将功抵罪!否则,天下之大,无论迁徙至何处,皆无尔等安身之地!”
被骂的翼人充耳不闻,只默默拾起摔远的铁锅。
风无碍见状,冲上去又是一脚,“乒铃乓啷”的撞击声中,一众翼人老少将目光,无措地投向五人小队中的其余三人。
接收到他们的目光后,何三元立即原地打起了拳,朱西夜吟起了诗,魏紫妩敷起了她的灵壤面膜,皆心忖。
“风师妹风无碍有气无处撒,千万不要去触她的霉头,反正她的修为已被禁制,谅她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来。”
见三人无动于衷,翼人中的老者,又默默地柱起曲木拐杖,躬身去拾那早已滚远的大铁锅。
下一瞬,又被风无碍抢先一脚,踏在了铁锅之上。
“呜哇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