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珑从他耳边拿下手机,在屏幕上轻轻一抹。
屏幕碎裂,她随手把报废的手机丢在床头柜上,转头看向床上无法动弹的佘庭,笑了一声。
“你是谁?夏霖呢?”
“她正忙着呢,佘老板。”
她说话时,鼻翼微动,“你身上混着很特别的味道……像一口被封存多年,深处却有活泉的古井。”
“你走错地方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请你出去。”
花珑咯咯笑了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别急着赶我走,我可是专程来找你的……你是捕灵人的后代,你的身体是承载转换最好的容器。”
佘庭的脸色沉了下去,“你到底在胡扯什么?”
他压着怒意,想要撑起身,却感到一阵虚乏。
“佘老板。”
花珑声音轻柔得近乎诱哄,“是你自己体面些跟我走,还是非得让我请你?”
她笑着伸出手,五指白皙纤细,可眨眼间,指甲便染上不祥的漆黑。
佘庭呼吸一窒,想后退,却发觉眩晕感漫上来。
“好了。”
花珑有些厌倦了,唇边笑意一收,病房里凭空涌出的粉雾,如有生命般缠绕着佘庭。
“闲聊到此为止,跟我走吧,佘老板,放心,暂时不会要你的命,你可是……很关键的一味材料呢。”
佘庭发不出声音,意识跟着下沉。
“砰!”
门被撞开。
夏霖撑着门,胸口剧烈起伏,桐老爷紧跟着冲进来。
“花珑,你放开他!”
花珑有些意外地看向门口的二人:“来的比我想的快些,可惜……你们的王牌没了。”
她声音里听不出慌乱,只有被打扰的不悦,粉雾已完全缠紧了佘庭的身体,将他从病床上拖起。
“你敢!”
桐老爷烟杆急射而出。
花珑反手一挥,粉雾凝成盾牌挡住烟杆,另一只手速度不减。
夏霖抄起水壶砸了过去。
花珑扫飞水壶,脸色更沉,不再停留,浓雾裹挟着佘庭,从窗口消失。
桐老爷闭眼凝神,几秒后睁开,看向窗外西北方向:“何晏给我传讯了,在医院西北角……那栋废弃附属楼,那里死气最重,是最适合做邪术的极阴地,花珑的老巢,就在那下面。”
“那还等什么?!我们去救人!把何晏也找回来!”
“走!这次一定争取要到工伤补贴。”
医院西北角那栋废弃附属楼,黑墙爬满枯藤,窗户全是黑的。
桐老爷在楼前停下:“有空间被折叠过的痕迹,那疯子真会挑地方。”
夏霖把虚弱的婴儿王揽进怀里,“等等,桐老爷,我家里有个香囊,是秋香给的花珑的遗留物,那东西是不是能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