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毒杀了罗昊渺,并且我们警方已经掌握了证据,也完全知晓了你的作案方法。”顾刈的身体朝后靠在椅背上,“不得不说,你的确有一套,你在我目前的职业生涯当中,算是非常细心、有耐心,并且判断精准的嫌疑人了。”
李济楚笑了,那笑容在他的脸上轻轻划过,却在他英俊的面容上刻下了几分深入皮肉的冰冷。
“警察同志,看来,今天你们是不想让我离开这里了。”
负责做记录的魏鸷在旁竟然感受到了些许的异样感,虽说作为警察的经验早已随着他的记忆消失殆尽,可是李济楚的反应却与他回到派出所之前的推测大相径庭——李济楚的反应,处处透露着不正常,既有那种认命的淡然,更多了几分看似没有任何意义的拉扯。
“有一点你说错了,不是我们不想让你离开,而是你犯下的罪行,让你的人生止步于此了。”
听了顾刈冷厉的评价,李济楚无奈地松了口气,回应道:“既然警方已经认定我就是凶手,那么我很想听听你们到底掌握了什么证据?”
对于李济楚提出的要求,顾刈并未反驳,因为他虽然已经掌握了证明李济楚就是真凶的证据和作案手法,但是在李济楚的身上仍然有物证所不能解释的疑点。
顾刈了解嫌疑人,无论是多么精密的作案手法,在面对绝对的证据他们总是想彻底认命,也想输得心服口服。所以作为交换,顾刈将李济楚的作案手法详细讲述了一遍,这期间李济楚一边听,一边在关键手法和细节上忍不住赞许的点头。
“厉害!没有任何偏差!”李济楚抬起手来轻轻拍了三下,“我最大的误判,就是认为除了我制造‘意外’事件外,不会再有任何状况发生了……大概这是天意吧,你们警方追捕通缉犯的时候,会把那家伙逼进会所来逃跑,完全打乱了我的计划。”
“让你失去了销毁关键证据的时间?不然的话,你应该会从装着镁粉的罐子里,把那张涂抹了有毒化合物的薄膜处理掉。”
“没错!都是那个蠢货何嘉嘉!业绩永远是最差的,但永远都在虚头巴脑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装作最‘专业’的。”
李济楚在咒骂女教练何嘉嘉的时候,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没有因为对方破坏了自己的计划而愤恨。
“没有什么会员买她的课程,又嫌弃追求她的会员太‘油腻’,背地里说尽对方的坏话,只会做些表面功夫,啧啧啧!原本就算是出现了警方进入会所追捕通缉犯的突发状况,我也有机会处理掉证据的,但是那个何嘉嘉偏要说什么看看有没有人受伤,还让我带着孙雅那个不知廉耻的混账女人去查看浴室里的罗昊渺!简直是碍事……”
“所以说,动机呢?你为什么要毒杀死者?”
魏鸷终于听到顾刈问出了始终困扰自己的疑问,动机!没错!虽说已经破解了李济楚的作案手法,但是作案动机又是什么呢?
“刚刚不久,你们向我询问了6月10日晚上我做过什么事情,想必也一定向张麒求证过了吧。”
在提及张麒时,李济楚的脸上竟闪过一丝嫌弃的神色,他目光低垂,盯着面前的桌面。
“也一定调查到我和张麒那晚做过什么事情了吧?他肯定把那晚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吧?我让那个色胚得偿所愿了!不过,除了我和张麒的关系呢?你们警方还查到了什么?”
面对李济楚近乎挑衅的态度,顾刈倒也没有生气,他鼻息凝重,声音仍旧浑厚:“还有你和孙雅的关系,包括,你曾经向孙雅求爱,从单纯的身体关系,发展成感情关系……”
此时,李济楚的脸上除了嫌弃的神情之外,还多了几分嘲讽的意味。
“不过,就像是你对张麒一样,你也利用了孙雅。”
见顾刈如此盖棺定论,李济楚好奇道:“为什么认为我利用了他们?也许,我杀掉罗昊渺,就是因为他占有了我心爱的孙雅。”
魏鸷听李济楚话语中的漏洞,如果李济楚出于情感偏执的原因而谋杀了死者,那么对于张麒的利用则恰恰没有任何必要,除非李济楚在情感上已经达到了扭曲病态的程度。
“我起初也以为你是为了孙雅而毒杀罗昊渺,但是我将询问调查的范围逐渐扩大,就发现你所谓‘情感’矛盾的原因,都集中在了同一个人的身上。”顾刈漫不经心地解释道,“孙雅,作为死者罗昊渺的情人……不,更确切的讲,是婚外恋对象!你以□□关系介入其中,目的是想断绝孙雅和死者的情人关系。另外一点,你牺牲□□与张麒在6月10日发生关系,是为了寻找到当晚的证人,证明你当晚在家。可事实上,你在与张麒发生关系之后,就让他昏睡在你家里,你则偷偷离开家,去见了一个人。”
听到这里,李济楚原本平静的脸上掀起了些许的波澜,他原本低垂的目光瞬间投向了桌子对面的顾刈。
“你当晚去见了死者罗昊渺的妻子,也就是你的亲姐姐,陈思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