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痛定思痛,暗下决心,下次定要把皇后叫来。不然双拳难敌四手,岂不是给代兰亭玩开心了,那可不成。
他阴恻恻地盯着二人,只见代兰亭牵着楚元英又坐了回去。
楚元英捏着茶案上的点心,轻轻咬了一下,眼底兀自亮了亮,面带欣喜地递到代兰亭嘴边,代兰亭张嘴就咬了一口,还笑眯眯的摇着扇子。
他来来回回看了好一会儿,只觉得心头烦闷更甚,只得拿起笔,寻思赶紧打发走二人得了,省得在这碍他眼。
刚落下一笔,他忽然抬头问:“你与他如何相识的?”
楚元英擦了擦唇角,敛容沉吟道:“说来也巧,那日家父新丧,我在街头卖身葬父,一抬眼便瞧见了他,他说从未见过我这般貌美的人,如花似玉宛若天仙下凡,执意要带我回去。我不肯,他便抱着我的腿号啕大哭,那哭声,比杀猪还要难听几分,当时街上车水马龙的,全都盯着我看,我实在丢不起这个人,只得暂且随他去。”
代兰亭又乐了,真记仇,他喜欢。
皇帝:……看代兰亭的反应,就知是假的,也不知谁给的胆子,还敢欺君!
他板着脸,道:“郡主不合适。”
“你事怎么这么多?”代兰亭好心情没了。
皇帝自顾自落笔,问:“婚期呢?”
代兰亭道:“明日。”
楚元英:?
皇帝道:“朕也觉得三月后不错。”
“我说,明日。”代兰亭咬字极重。
皇帝压根不理他,还对他吩咐:“去,把朕的玉玺拿来。”
代兰亭:……
待盖好玉玺,代兰亭拿着圣旨,认真核对了一遍,这才丢回案上。他走到楚元英身边,伸出手,道:“走,去吃醉鸡。”
“好。”楚元英刚起身,回头望向那条赤月灵,小声问:“那条蛇能不能要?”
代兰亭径直回头拎笼子,拎起来还与其对视一眼,不解道:“你怎跟他一样都想养这条蛇?又毒又凶的,有什么好养的?”
楚元英俯身凑近看了看,笑嘻嘻道:“我喜欢它这张皮,待会儿出宫之后,寻个皮匠,将它剥了便是。”
代兰亭浑身一个激灵,难以置信道:“果真最毒妇人心!你的心思,是比这蛇都毒。”
楚元英笑了笑,没反驳。
皇帝:……那好像是他的蛇吧?
问都不问直接提溜走了?
还打算把皮给剥了?
他摸了摸后脑勺,道:“你回王府待着,不准与她相见。”
代兰亭不屑道:“我凭什么听你的?”
皇帝倒是一脸无所谓,道:“随你。礼制如此,你若不怕冲撞,只管见就是。”
代兰亭:……
他磨了磨牙,转头就走,走至殿门,忽又回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臣今日亦备了些薄礼,已让人安置在偏殿,陛下得空,莫要忘了去瞧瞧。”
说罢,他牵着楚元英出了殿门,锦书正候在台阶下。
见二人出来,锦书上前道:“公子,公主请您移步公主府。”
代兰亭蹙眉,刚欲回绝,手上一松,转头便看见楚元英夺了那蛇笼,然后一溜烟跑没影了。
代兰亭:……不去似乎不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