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策论选牧民之官,以算学选户部之吏,以格物选工部之匠。”
甚至还提出了“武举”与“文举”并重,要在各地设立讲武堂,选拔民间良家子弟入伍,打破将门世袭的垄断。
每一条,都精准地切中了南虞这个腐朽帝国的要害。
每一刀,都割在了那些世家大族的肉上。
这是一份救国的良方。
更是一份向旧势力宣战的檄文!
“呼。。。。。。”
陈木合上奏章,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这位须发皆白的老人。
他原以为,范夏士只是个颇有风骨、在士林中有些威望的清流领袖。
却没想到。
此人竟有如此经天纬地之才,更有如此狠辣果决的手段。
这是一个被“棋圣”名头耽误了的治世能臣!
“范老。”
陈木的手掌按在那份奏章上,声音沉稳。
“这折子里的东西,若是真的推行下去,您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范夏士微微躬身,神色坦然:
“老臣明白。”
“这是在掘天下士绅的根,是在断豪门世族的财路。”
“一旦推行,必将招致漫天骂名,甚至。。。。。。千夫所指,遗臭万年。”
“那你还敢写?”陈木问。
“有何不敢?”
范夏士直起腰,那张苍老的脸上,透着一股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气。
“大虞已经病入膏肓。”
“若不下猛药,不刮骨疗毒,那就是等死。”
“以前,老臣不敢写,因为写了也没用,先帝守成有余,进取不足;虞子期阴鸷多疑,只顾私利。”
“但现在不一样。”
范夏士看着陈木,眼神热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