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我甘兴霸顶天立地,对主公忠心,可昭日月!魏文长、黄汉升,那是真刀真枪、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好汉!我敬重他们还来不及!”
“岂会。。。。。。岂会说出那等猪狗不如的言语?!”
“还有纵兵扰民?贪墨军资?放他娘的狗屁!我锦帆营的兄弟,可以抢,可以杀,但那是对敌人!对自家百姓,何时做过那等下作勾当!”
“这定是江东那群没卵子的废物,打不过主公,便使出这等下三烂的手段,编排出这些腌臜话来污我!”
甘宁胸膛剧烈起伏,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如同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在舱内焦躁地踱步,仿佛随时要冲出去,将那散布流言的宵小撕成碎片。
苏飞闻讯急急赶来,看到舱内狼藉和甘宁暴怒的模样,心下已明了七八分。
当即挥手让舱外士卒退远,关上舱门,沉声道:“兴霸息怒!这显然是孙权乱我军心之毒计!其目的就是要激怒兴霸,诱您离开水寨重地,前往主公前自辩,如此他们才好趁虚而入!”
“而以明主之睿智,岂会分辨不出此等粗劣离间之计?”
苏飞见甘宁盛怒稍缓,便连忙趁势再劝:“末将料想,主公闻知此等流言,安抚申饬之信,说不定已在来此路上矣!兴霸且稍安勿躁,切莫自乱阵脚,授敌以隙啊!”
甘宁胸膛犹自起伏,但苏飞的话,尤其是主公之睿智与安抚信已在路上,像一盆冷水,让甘宁心中沸腾的怒意稍稍沉淀。
“苏兄所言,不无道理。”
甘宁的声音低沉下来,“主公明鉴,或已洞悉其奸。然。。。。。”
甘宁抬起头,目光锐利,“流言可畏,众口铄金。其所攻者,非仅是我甘宁一人之名节,更是直指‘拥兵自重’四字!”
“此乃人主大忌,亦是为将者最需避嫌之处!我若因主公信重,便安坐不动,看似坦然,然在不知情者、甚或某些有心人眼中,是否反成了恃宠而骄、心中有鬼?”
“届时,恐非但自身污名难洗,更会令主公为难,令魏延、黄忠等同僚与我将士之间,平添无谓猜忌!”
甘宁站起身,走到悬挂的江防图前,手指沿着长江水道缓缓划过:“主公以国士待我,授我水师重权,托以江防重任。”
“我甘宁受此厚恩,更当为主公计,为大局计!此番,我决意亲赴主公面前,非为负气,实为破局。”
“明日我便带贴身亲卫十余,轻舟简从,孤身前往庐陵面见主公,此一举,便是要向天下昭示:我甘宁心中无鬼,麾下无不可示人之兵!”
“主公可随时召我,我亦随时可至主公驾前!如此一来,拥兵自重之谣言,不攻自破!同僚疑虑,亦可尽消。此为上策。”
苏飞面露忧色:“兴霸,此计虽能自证,然江防。。。。。。”
甘宁打断苏飞,手指落在图上皖口、彭泽、柴桑等关键节点,语气充满了对自己所经营防务的自信:我岂不知江防为重?然苏兄请看,自我被主公托以江防重任后,便与庐江徐元直携手经营此千里江防,岂是纸糊泥塑?”
“元直在庐江,于沿江险隘高处广设烽燧哨塔,数十里一置,积薪贮狼烟,一旦有警,烽火昼传,半日可达千里!此乃陆上之眼。”
“而我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