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这才从胸前的衣服夹层里摸出钥匙,将门打开。
房内,沈芷卿正倚在桌案前,半眯着眼假寐,烛火映着她清瘦的侧影。听见动静,她立刻起身,声音带着几分刚醒的沙哑:“飞云?”
飞云将傅执年扶到她面前,语气带着几分窘迫:“沈二姑娘,侯爷他醉得厉害,下属实在没办法,只能送过来了。”
沈芷卿刚想多问两句,飞云已如蒙大赦般溜出房门,轻轻带了门,只留下她和满身酒气的傅执年。
沈芷卿半扶半搀着傅执年,只觉得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了过来。
滚烫的酒气混着教坊司若有若无的脂粉香,细细扑洒在她的脸上,灼得她脸颊发烫。
“侯爷,您先坐下歇歇。”她吃力地将人往太师椅方向挪,傅执年却半睁开眼,眼底氤氲着酒气,像蒙了一层水雾,手却烦躁地扯着胸口的朝服领口
“难受。。。。。。”他含糊着念着,声音沙哑。
沈芷卿一惊,连忙按住他乱动的手:“等等!别扯,仔细伤了自己。”
她知道傅执年爱干净,此刻醉得糊涂,不拦着,怕是要当场脱个精光。可男人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按了几次都按不住,傅执年猛地抽回手,身体失去支撑,差点栽倒在地。
沈芷卿心下一软,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连忙伸手将人揽住。
这一抱,两人身体贴得比方才更紧,傅执年的头正垂在她的肩上,灼热的呼吸熨烫着她的耳垂。
“我难受。。。。。。”他又哑着嗓子抱怨,尾音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像个无助的小孩子。
沈芷卿深吸一口气,认命般朝门外唤道:“桑甜,备热水。”
桑甜很快端来一盆盆热汤,倒入屏风后的木桶里,水汽袅袅升起,模糊了屏风的轮廓。
沈芷卿费力地将傅执年扶到屏风后,替他褪去外衣。
常年习武操练的身躯,肌肉紧实匀称,线条利落流畅,肩背的肌理带着征战留下的薄疤,在水汽中泛着淡淡的蜜色。
沈芷卿收回眼光,将人扶进木桶,傅执年一直蹙着眉这才卸开。
她舀起温水,一勺勺缓缓淋下,温水顺着傅执年起伏的胸膛蜿蜒流淌,漫过壁垒分明的腹肌,最后隐入腰腹间浓密的阴影里。
她刻意避开敏感地带,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喝醉了的傅执年倒是难得乖巧,他闭着眼靠在浴桶边,偶尔哼唧一声,像在撒娇,任由沈芷卿摆弄着身体。
沈芷卿擦拭着仔细,然后替他换上干净的雪白亵衣,最后又将这位高大的男人半拖半抱地扶到床榻上,替他掖好被角。
忙完这一切,沈芷卿已是香汗淋漓,气息微喘,几乎是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沈芷卿刚想直起酸痛的腰身,去端早就备好的醒酒汤,手腕却猛地被一只滚烫的大手狠狠攥住。
“别走。”傅执年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醉酒后特有的黏糊,勾得人心头发颤。
沈芷卿吃痛,试图抽回手:“侯爷,我只是去端醒酒汤。。。。。。”
“别走。”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更轻,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未松。
拉扯间,傅执年半个身子都探出了锦被,沈芷卿怕他受凉,只能顺势坐回床沿,手腕依旧被他牢牢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