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艾德走出村庄,远处的石子路上停着皮卡。
将人随意扔进后坐后他跳上驾驶座,发动汽车。
汽车一路颠簸驶向远方,变成一个小点消失在黑幕里。
……
男人双膝重重地磕在光洁冰冷的地板上,脊背绷得笔直却在微微发颤。
身上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干了。
掌心攥出冷汗,脑袋死死低垂着,连眼皮都不敢抬一下,满心忐忑惶惑,唯有浓重的呼吸声在寂静里格外清。
他只剩满心的惶恐,静静等候身前之人发落。
宽敞的房间里灯光雪亮,将每一处细节都映照得清清楚楚。
周遭侍立着数名侍者,身姿挺拔垂首而立,双手交叠贴在身侧,神色恭敬肃穆,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偌大的空间静得落针可闻。
正前方的昂贵黑色皮沙发上,端坐着一位女人。
女人四十余岁的年纪却不见半分岁月痕迹,脸庞光洁细腻无一丝皱纹。
她身姿高挑纤瘦,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西装衬得整个人愈发利落干练,她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眸微阖,一手撑着太阳穴,另一手捏着红酒杯缓缓摇晃着,猩红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晃荡,杯壁折射着冷冽的光。
她双腿优雅交叠,慵懒地靠在沙发椅背上,脸上无任何表情,淡漠疏离的气场铺散开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许久,女人冷冷地开口道:“你还有胆回来,就不怕我把你扔出去喂狗吗?”
恐惧瞬间攥紧迪艾德的心脏,他四肢发软瘫伏在地,忙不迭地将头狠狠磕下去,额头与硬地相撞,闷响在寂静房间里格外刺耳。
每一下都用尽全力,他好似不知疲惫,地面膜很快就沾了浅淡的血印,他依旧不停地磕头,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别磕了,脏了我的地。”
女人声音阴冷,充斥着宽阔的房间,一遍遍地在他脑海中回荡,恐惧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盛总,盛总,是秦光逼迫我们溜出来的,不过他们都已经死了,我还带回来了一个重要的人。”
女人缓缓睁开眼睛,细长的眼睛微眯着,打量着眼前跪着的人,轻笑一声。
“说吧,什么人?”
迪艾德跪着向前挪了挪。
“是叶小姐,她和那帮人中的一个人在一起。”
“哦?”
女人微挑眉头,放下手中的酒杯。
“那人现在在哪?”
“在牢房里关着,还没有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