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宝珠心思转的及快,眼刀一直朝着林招招乱飞,意思不言而喻:快点出面解决问题啊,不然有你好看。
林招招旁边站着,眼观鼻鼻观心,全当看不到。
笑话,让我好看个鸟。
麻烦是你们姐俩惹出来的,我就一开店做生意的,关我屁事。
奔放美人指指躲在后头的何宝珠,开口耻笑:“你便是李家长房长媳吧?”美人一边抠弄留长指甲,一边斜眼盯着何宝珠。
何宝珠立马从张含碧身后闪出来,疑惑许久才开口试探询问:“你是……七娘?”没错,是了,多年前七娘母女闹上李家,哭着喊着要名分,结果被轰了出去。
当时,自家婆母跟着捶胸顿足,直骂道:“他们房头惯会做点子上不得台面的事,花楼里的妓子居然寻上家门要名分。怎么不去他那府门闹去,钱都藏着掖着扒拉到自己房头,污糟事往长房推。”
自家婆母极为重视礼教规矩,见不上族叔那房头亲戚,就连逢年过节的最多坐一起吃个饭,也是不肯给个笑脸的。
如今她背着长房与族叔做起了贩茶买卖,生怕被外人知道了这层关系,刚才急着让招娘子上前,此时恨不能她赶紧退下。
那位奔放美人被高高在上的嫂子认出并没表现出热络,倒是似笑非笑冷冷开口:“我是被李家送给冯矿监的李七娘。”
林招招像个木雕泥塑一样,也想赶紧退出去,但现在根本不能动弹,不是,你们找个茶馆谈家庭伦理呗,我这里的耳朵真消受不起腌臜秘密。
仿佛她的心声被老天听到,静谧的屋里,随着李七娘恨恨的各种不满,讽刺挖苦了一顿李家,带着丫鬟婆子忿忿离去。
接着何宝珠与张含碧也没了心思逛街挑选,前后脚的功夫,表姐妹纷纷离开。
莲娘同林招招相视一眼,纷纷长叹一口气,连八卦的心思都没了。
谁人不知冯矿监的大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更遑论人家的娇娇夫人。
林招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明儿得找借口去趟纪珧那里,无论如何青州城她是不能呆了。
算好手里分到快五十两银子,干脆分纪珧一大半,托她帮忙办个路引。
*
陆昭扶着纪珧的腰餍足结束,刚从京中赶回来,难免着急火燎。此刻搂着纪珧滑腻白皙的后背,问她这些日子都做什么,吃什么云云。纪珧很累,搪塞敷衍道:“老样子。”
美人无骨软成一团,闭眼假寐,任陆昭问什么都是那三个字:老样子。
陆昭干脆换了一个话题,结果纪珧鼻息传来浅眠呼吸,睡着了。
他干脆自说自话:“我着人去了川蜀,那边来信已经妥当安排你母亲和幼妹。”怀中的纪珧眼皮抖了抖,随即狠命压下流泪冲动,继续装睡。
感受到怀里呼吸不均匀的她,继续絮叨:“你只要乖乖跟了我,日后且有我护着,没人敢给你脸色瞧。李栋衍那狗日的确定是废了,和我说说,当初扬州是谁救了你?”
……
满室内寂静一片,氲黄烛光跳动滑下泪滴,如往常一样,问啥都爱答不理的。
屡屡被拒后,陆昭查了很多,一度以为那日出手救她的是她情定之人。
谁知,纪珧跟他的时候还是处子之身。如若不然,他不光要废了李栋衍,还得连那情郎一起连锅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