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者干什么?”
秦澈问,身体已经转向内侧的应急门方向,同时迅速从腰后抽出一段特制的、浸过银灰色涂料的细链。
“守夜者?”
陈怀远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没什么温度。
“就像入殓师,在给自己刚拿到手的作品上妆,他在‘整理’我们。”
话音未落,主门门锁发出刺耳的崩裂声!
秦澈闭眼凝神,长舒一口气,摸了摸脖子上的钥匙扣。
“王哲,我该怎么做……”
同时另一只手已将燃烧条擦燃,炽白的火光瞬间照亮房间,也暂时逼退了从门缝涌入的阴寒湿气。
陈怀远早已拉开应急门,门后是深不见底、寒意刺骨的狭窄通道。
“秦小姐请吧,我先带你去地下室看看。”
“嗯??”
陈怀远拉开那扇厚重的应急门,一股远比上层通道更凛冽、更干燥的寒气瞬间涌出,像是打开了某个尘封多年的墓穴。
门后的通道陡峭向下,墙壁不再是金属的冷硬,反而覆盖着一层灰白色的、类似盐碱或某种矿物质结晶的东西,脚下也铺着厚厚的灰尘,踩上去几乎无声,只有一种令人不安的绵软感。
“下面。”
陈怀远的语气不容置疑,侧身示意秦澈先行,自己则警惕地看了一眼他们来时的昏暗通道,才迅速闪入并反手将门虚掩——并未关死。
秦澈打开战术手电,强光刺入前方的黑暗。
通道很窄,仅容一人通过,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陈年灰尘、某种干燥的香料、以及一股极其淡薄、却萦绕不散的……
类似于晒干海货的咸腥。
没有上层那种湿漉漉的腐败感,这里的“死”是干涸的、静止的、被抽空了所有水分的。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下行。
通道似乎没有尽头,只有手电光束中飞舞的尘埃,和彼此压抑的呼吸声。
秦澈能感觉到温度在持续下降,那不是普通的阴冷,而是一种仿佛能吸走皮肤表面所有热量的干寒。
墙壁上的结晶在光线下偶尔闪烁微光,像是无数只沉睡的眼睛。
大约走了五六分钟,前方出现一道锈蚀得更厉害、几乎与周围墙壁融为一体的金属门。
门没有锁,只有一个巨大的、早已失效的轮盘阀。
陈怀远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小罐喷雾状的东西,对着轮盘轴心喷了几下,那液体迅速凝结,发出轻微的“咔咔”声。他用力一扳,轮盘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缓缓转动。
“你怎么有这里的‘钥匙’?”
秦澈低声问,手电光扫过他手中的小罐。
“调研准备的一部分。”
陈怀远言简意赅,没有多解释。
“这里面,就是海风号不想让人看到的东西之一。”
门被拉开一道缝隙,更浓烈的干燥香料气味涌出。
陈怀远率先侧身挤入,秦澈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