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硬的斥言并未让郑妗姝在意,她莞尔一笑,拿着烤鱼进了屋内。
齐司眼眶微红,半是欣喜半是无措看向褚炀。
“侯爷,属下愿意跟随侯爷回京!”
褚炀冷着脸暗骂郑妗姝这厮多管闲事,
他侧身看向里屋,对齐司道:“鱼还有新鲜的,吃完便回榕郡。”
旭日初升,却被掩埋在层层阴云之中,
榕郡城内,一位身穿短衣窄袖的男人背着包袱,扬手重重敲响那郡守府前的登闻鼓。
鼓声沉厚有力,直击人心,引得过往百姓纷纷驻足府前。
郡守府大门缓缓而开,里面出来一位府役,蹙眉望向那人。
“何人敲鼓?”
敲鼓之人利落取下包袱,双膝跪地拱手呈上:“小人此番前来是为状告骁骑营副将陈笙草菅人命!与榕郡郡县齐明楷合谋私吞税银!”
一时间,人群中喧哗的声浪此起彼伏。
威堂未起,寒意先至。
周莠成高居堂前正中,萧元与何为年二人各居左右。
萧元如尊雕塑端坐一旁,漠然的神情下涌动着愠怒。
自那日周莠成前来府衙请他们二人搬离至郡守府,何为年顺应其意后,心中便疑心渐起。
何为年难道是周莠成的人?
“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惊堂木拍下的声响回荡在堂内四处。
跪在堂中的人五官硬朗,身型魁梧,一双三角眼晃晃泛着精光。
“小人谢天,前来状告骁骑营副将陈笙!”
周莠成眼尾不可察地眨了眨,沉声道:“状告朝廷命官,你有几个脑袋?”
谢天声音陡然拔高,神情愈发坚毅,他抬手起誓:“请郡守大人明鉴!骁骑营副将陈笙戕害家兄,贪污税银,其罪当诛!”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周莠成霍然起身,神色惊怒,他指向谢天,喝道:“税银之案关乎国事!岂容你在此满口胡诌,攀诬朝廷命官!”
谢天将包袱高举,高声朗朗:“半月之前,陈笙告知家兄榕郡税银此次由骁骑营全程押送,便将家兄谢广安插进税银队伍中。”
“说此次税银他已与榕郡郡县齐明楷合谋待到队伍行至僻静之处,让家兄暗中把守,将真银偷梁换柱,行水路运走,事成之后便给家兄一笔银子让我们全家远走高飞。”
“家兄耐不住诱惑便答应了陈笙的诡计,可就在出发那日之后家兄便再也没有回来!”
谢天说到此,话音颤颤,泣不成声。
“小人前往招摇山寻我家兄踪迹,却在浮罗江下游找到了家兄的尸身!不远处的江岸边还掩埋着一个包袱,小人打开一看竟是陈笙与齐明楷之间合谋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