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觉珩被她抱住时没反应过来,他以为她应该是不想见他的,谁知道一见面她反而主动抱住了他。
“你怎么才来,我好害怕。”
噩梦让仲江痛苦不堪,她以为自己还在梦里,梦里梦外的人有着一样的面容和气息,她依赖地将身体贴过去,手指搭在贺觉珩的后颈上。
贺觉珩让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不知所措,他被仲江扔在家里四天,四天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恐惧,恐惧她会彻底把他抛下,甚至一度对她产生了怨恨的心理,恨她为什么要主动留下他后又离开。
谁知道他真正找过来时,仲江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急切地拥抱他,亲吻他的嘴唇。
脚步交错在一起,贺觉珩半搂着仲江的身体,被她拉着跌跌撞撞倒在床上,滚在一起。
这个月份的山区天气还冷,酒店里的暖气开得很足,仲江嫌弃地把贺觉珩浸透凉意的外套脱掉,手指触碰上他温凉的皮肤。
她的手很热,接触到皮肤上时时更显为明显,贺觉珩直觉仲江的状态不太对劲,他把她拉下去,但只是稍微按了一下她的膝盖,她就皱着眉说疼。
贺觉珩掀开仲江的睡裙,发现她的身上到处都是不慎摔到、勒到的淤青,那些青紫的痕迹在她细白的皮肤上格外明显,他瞬间不敢动了,任由仲江为所欲为。
仲江的长发散落下来,密密麻麻的长发摊开若蛛网,缠在贺觉珩的身上。但无论她怎么调整,身上总有些地方会疼。
贺觉珩呼吸愈发重了,他捧住仲江的脸颊,指腹抵在她红润的嘴唇上,“别咬了,来,躺下来……小心一点,不会碰到的。”
仲江顺从地被他托住腰换了姿势,她这几天身上磕到的地方太多,因此无论怎么动都容易牵扯到伤痕,贺觉珩为了迁就她就把动作放得格外慢,磨得仲江不住发抖,让他快一点。
贺觉珩抵住她的额头,“会疼的。”
“没关系。”仲江慢慢讲:“从雪道上摔下去的时候会疼,从直升机上跳下去的时候,也会很疼……”
她迫切地用失重感和痛感代替掉焦虑,见贺觉珩不愿意配合,仲江干脆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你不看就好了。”
贺觉珩把她的手拿了下去,按在床上。
仲江快要分不清是疼痛和快感了,她依赖地蜷缩在贺觉珩怀中,贴着他的皮肤。
身上每一处皮肤都在发烫,那些伤痕上落下温柔的吻,酸胀的痛感被轻柔的吻覆盖下去,仲江用力呼吸着,恍惚间觉得自己随时可能死去。
但没关系,这次起码是个美梦,她愿意在美梦中死掉。
就像是很早之前在冰岛的时候,外面是凛冽的冰雪,屋内是她和他。
贺觉珩听着仲江断断续续地喊他的名字,一声声应着,“我在这里……好,我不走,别怕。真的是,走的人不是你吗?”
仲江握住贺觉珩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贺觉珩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避了一下仲江视线,过了会儿后又把视线挪回在她身上,低下头亲吻在她额头上。
“你几点睡的?这么快就困了。”
仲江贴着他的脸颊,含混道:“早上九点。”
早上九点贺觉珩已经下飞机坐车往雪场来了,他在仲江脸上捏了捏,“也不知道还说你有精力还是没精力。”
仲江把脸枕在他手臂上,望向他,“我想你了。”
贺觉珩叹了一口气,把她的眼睛合上,“……累了就睡吧,别害怕,睡醒了我还会在这里。”
仲江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只好闭上眼,坠入梦中。
在连着数日的噩梦后,她终于破天荒做了个好梦,梦里的人温柔地拥抱着她,亲吻她的鬓发和脸颊,确实是个极好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