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8月20日。
香港,太平山顶(VictoriaPeak)。
这里是香港的制高点,也是财富与权力的金字塔尖。
虽然紫荆花旗帜已经飘扬了一个多月,但在山顶的某些圈子里,空气中依然残留着殖民时代的傲慢与偏见。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银刺沿着蜿蜒的山道缓缓上行,最终停在普乐道10号的一座法式庄园大门前。
这里有着全港最无敌的景观,可以360度俯瞰维多利亚港的璀璨。
“老板,就是这栋。”
林小冉坐在副驾驶,回头递给我一份资料,“号称『天比高』。原房主是因为这波金融风暴,在泰国亏了血本,急着套现填窟窿。报价是两亿八千万港币。”
我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黄雅琳。
她今天穿着一身淡紫色的Chanel高定套裙,戴着宽檐礼帽,如同上世纪的画报女郎般优雅。
但只有我知道,在那层层叠叠的丝绸之下,藏着怎样一具让男人疯狂的尤物躯体。
“雅琳,喜欢这里吗?”我问。
“只要有主人的地方,我都喜欢。”
黄雅琳挽着我的胳膊,声音软糯。经过这几天的调教,她已经逐渐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甚至开始享受这种被强大雄性庇护的感觉。
我们下了车。
大门口,房产经纪人早已等候多时。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尴尬。
因为在别墅的庭院里,还有另一拨人。
为首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英国老头,穿着考究的三件套西装,手里拄着文明棍,鼻梁上架着单片眼镜,一副典型的老派英国绅士模样。
“Sorry,Mr。Chen。”
经纪人擦着冷汗跑过来,“这位是威廉爵士(SirWilliam)。他也看中了这套房子,而且……他是前港督府的高级顾问,又是汇丰银行的独立董事,我们……”
“哦?截胡?”
我挑了挑眉,看向那个威廉爵士。
此时,威廉爵士也转过身来,用那种挑剔且充满优越感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
“Ah,又是一个大陆来的暴发户。”
威廉爵士用一口带着浓重伦敦腔的英语说道,甚至懒得正眼看我,而是对着经纪人傲慢地说道,“在这个街区,邻居的素质很重要。我不希望我的隔壁住着一个只会挥舞支票簿、却不懂得什么是绅士风度的野蛮人。告诉他,这房子我要了。”
我笑了。
这就是所谓的“老钱”?死到临头了还摆谱。
我并不认识这个老头,但这并不妨碍我看穿他的底裤。
我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
虽然西装考究,但袖口有轻微磨损,领带夹是过时的款式。
他的眼神虽然傲慢,但瞳孔微缩,手指不自觉地敲击文明棍,且频繁看向腰间的传呼机。
结合当前金融背景,我的直觉瞬间完成推演:这老头在股市亏了钱,正在虚张声势。
我松开黄雅琳的手,走上前两步,用比他更纯正的伦敦腔说道,“威廉爵士是吧?”
“您一直在看传呼机,是在担心汇丰今天的股价吗?”
威廉爵士的脸色变了。被戳中了痛处,他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