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啊,都让我来了肯定是有事情啊,哪有走到目的地又掉头的。”
有马车从大路驶过,江云巽避让到路边,拔起一棵草,掐成一段一段。
“向前。”
“向后。”
“向左。”
“向右。”
“向前。”
“……对,没错,直走。”
村口老槐树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午后日头发白,整个村子听不见一声狗吠,连鸡鸣也绝迹。家家户户门窗都紧闭着。
安静的不同寻常。
她壮着胆敲响第一户人家……一连七家都无人回应。
斑驳的绿漆木门,门环扣在门上发出噗声。
好似是一座空村。
直到第八户,那是一户最破烂的门,由几块木板拼成透过缝隙可以看见里面幽暗的内堂。
“有人吗?”江云巽提高声音。
里面先是死寂,随机“哐啷”一声,像什么什么倒了。紧接着,这扇破门从里被人拉开,一个黑影“Duang”撞在门上,门被“砰”的合上。
动作快的吓人。
她是不是该回去?江云巽手足无措站在原地。系统坑她呢?
步伐还没迈开,那扇门又“吱呀”一声,缓缓推开,这次开的很缓慢。
出乎预料的,从门缝里——一个人“扑通”跪出来。
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头发干枯蓬乱杂草一般,脸色蜡黄,眼窝凹陷,嘴巴干裂起皮。
妇人整个人身子匍匐在地上,抬起头眼睛直勾勾看着江云巽。然后那干裂的嘴唇一碰,不是笑是撕心裂肺的哭嚎,眼泪混着脸上的灰尘,冲出两道肮脏的沟壑。
“贵人……贵人,贵人救命啊,救救我家娃儿吧!她要烧死了啊!”
哭声嘶哑,像漏风的破风箱,一字一句都在哭腔中支离破碎。她一边哭一边冲着江云巽“砰砰”磕头。
江云巽上前半步,慌忙去搀扶大娘:“您,您先起来。”
【我嘞个天子脚下,哭成这样。】
妇人拽住她衣角,抽抽噎噎,力气大的惊人:“贵人帮帮忙吧,求您了,贵人。”
“额,大娘慢慢说,慢慢说我听着。”
寂静寥落的村庄大娘哭声回荡四周。
“娃儿……烧了三天,烫的跟火炭似的……什么都吃不进去,喂一口吐一口,只会抽抽。我们家请不起大夫……眼看着就……就……”她语无伦次,江云巽握着她的手,走进屋里去。
大娘的手布满老茧,还沾着尘土。
“你家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