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微微一笑,轻轻握住流银的手:“命运如此,我亦无能为力。”
“你去找些笔墨我想寄几封书信回京城,那里还有我牵挂的人。”
不久,笔墨纸砚摆在了桌子上。公主凝视着桌面,深吸一口气,开始挥毫写信。她的笔迹流畅而有力,滴落几滴泪珠晕染了纸张。
皇兄万福金安。我深知命运多舛,本以为会嫁给六皇子,却不想中途生变。如今,我被迫下嫁周生衍将军,非我初衷,亦非我所愿。但我明白,身为公主,国民之安乐,岂能不忧。望皇兄能够体谅我的苦衷,勿念。
。。。。。。
公主身着大红色的嫁衣,金线绣制的凤凰展翅飞翔,长裙摆在地上铺展开来,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
她的面庞被精致的头饰映衬得更加美丽,流苏耳环轻轻摇曳,增添了几分娇羞。
“不知道沈将军如今如何了。”永安公主的语气里透露出一丝担忧。
“公主,切莫想太多。”流银轻声道,“沈少将军看到周生将军信守承诺定然会为小姐感到高兴。”
“你说得对,流银。”公主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是我太过担忧了。毕竟,周将军也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陛下特许你亲自将谢少恒枭首。”江逾白对沈知意说道。
当初城东一案虽然压了下去但百姓呼声依旧很高,碍于皇权不敢妄议谢少恒,如今新帝登基正好拿这件事来敬告天下。
沈知意眼眶红了,她上一世被谢少恒凌辱致死,尸骨未寒就被丢弃到乱葬岗,如今的一切都是他的因果报应。
刑场中央,谢少恒被捆绑得严严实实,整个人已经疯癫半点看不到之前意气风发的样子,沈知意看着他如今狼狈的模样。
随着沈知意手持长剑缓缓走来,人群中传来了低沉的议论声。
“王爷如今变成这个样子,我看到还真是痛心,不过很快你就要上路了。”
在沈知意的话音刚落,谢少恒开始疯狂地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凄厉而疯狂,仿佛是被锁链束缚的野兽最后的挣扎。
“谢少恒,你可后悔?”
谢少恒听到声音,抬起头看着沈知意,他突然笑了。
“悔?我谢少恒怎么会后悔!我只是输给了一个从皇陵爬回来的野种,输得一败涂地。”
沈知意一愣,随即道:“你输了是因为你作恶多端,不得人心。”
谢少恒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沈知意,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和那些女人一样,都该死!”
沈知意站在谢少恒面前,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但手上的动作却毫不迟疑。她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痛苦暂时压下,挥动手中的长剑。
剑锋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破风声。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下,长剑准确地劈向了谢少恒的脖颈。鲜血喷溅而出,溅到了围观者的脸上,也溅到了沈知意的衣襟上。
谢少恒的身体摇晃了几下,然后无力地倒在了地上。他的头颅滚落在一旁,双眼仍然圆睁,刑场上一片寂静,只有血水缓缓流淌的声音。
等到围观的百姓确认他是真的死了,才敢站住来有人拿石子砸向他的尸首,“都是因为他强抢民女我妹妹才。。。。。。”
围观的人群纷纷议论起来,他们都知道谢少恒的恶行,有人也曾经受害。这个青年男子的妹妹就是其中之一,她被谢少恒糟蹋后,最终为了不连累家里人一刀抹脖子死在了恒远王府上。
男子继续砸着谢少恒的头颅,他的眼泪不停地流淌下来,“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我妹妹才十五岁,她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就被你毁了!”
沈知意看着这一幕,眉头紧皱。他转头看向茯苓,沉声说道:“你一会儿塞给他一笔钱。”
茯苓点头,明白沈知意的用意。在这个乱世之中,有了银子,总会好过一些。她默默地记下了沈知意的话,“是,小姐。”
沈知意转过身,准备离开刑场。她知道,即使谢少恒已经伏法,那些受到伤害的人的痛苦却难以抚平。
她也只能尽力去做一些事情。
江逾白带着手底下的人将恒远王府里抄了个干净,沈知意和他并肩而立,凝视着这座曾经辉煌的府邸。
王府的大门敞开,曾经的威严与繁华已不复存在。庭院中的假山池水已经失去了昔日的生机,只剩下残败的景象。
曾经金碧辉煌的建筑如今已是灰尘满布,门窗破损,露出空洞洞的房间。
屋子里一片狼藉。精致的瓷器被砸碎,散落一地的书籍被践踏,原本挂在墙上的字画也被扯下,凌乱地铺在地板上。家具被掀翻,抽屉里的东西被倒出,甚至连墙壁上的砖石都被敲落。
江逾白的手下们忙碌地穿梭在王府中,他们打开一个个箱子,翻出各种珍宝古玩,还有金银珠宝。
这些财物在抄家时被一一清点,装进袋子里,准备运回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