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宋岑如喝止道。
“等你大爷!”霍北抬起胳膊就是一个抱扛,哐一声关了门,转身往回走。
“围巾!沾了雪一会儿全湿了。”宋岑如就踹他,踹不动,大小腿都被这人箍死。
霍北把人往沙发一扔,跪压在他腰间。
宋岑如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早没劲了,还没爬起来,两只手就被抓着往上一抬,霍北用围巾把手腕绑了个结结实实。
“哎!”宋岑如的衣服下摆被掀了起来。
霍北一口咬在他胸侧,是真使了劲儿,虎牙戳出血点,那白净的皮肤上硕红一个印。
“狗东西撒嘴!”宋岑如骂道。
“你跑哪儿去了!”霍北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展览最多就两周,瑞云出再大的篓子撑死了二十天也该弄完了!”
“就,出差啊。”宋岑如说。
“瞎扯淡呢你,什么差要一个继承人亲自待那么久,你底下的人都吃白饭的?”霍北一手压着他的腕子,一手撑在他脑袋边,声音都有点儿抖。
宋岑如看着他渐渐泛红的眼眶,声音突然就弱了,“霍北”
“别他妈叫我。”霍北偏过脸,气息也不太稳。
“我是办了点别的事,有的能说有的还不能。”宋岑如其实没想到会拖这么长时间,他知道挺过分的,自个儿也慌,“对不起没下次了。”
就不知道这情绪是从哪儿开始积累的,霍北不会处理这种空落落的感觉。
他是占了大便宜,能赶在那么多人之前认识宋岑如,让他记那么久,还让人不顾父母劝阻的跟自己在一块儿他天天说自己配,真觉得配么,打从心底觉得配么?
宋岑如挣了两下,基本徒劳无功。这俩骨架就差一号。想抬个腿,啪嗒一声,什么东西掉在地毯上。
是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宋岑如两眼一闭,不动了。
屋里就一盏玄关的灯还亮着,照不到这边。月光下,那盒子还闪着银丝光。
宋岑如耳边是窸窸窣窣的动静,盒子被捡起来,打开,霍北的眼睫控制不住地颤了颤。
是个拇指大的银铃铛。
骑摩托的人大多知道,这东西叫驱魔铃,保平安的东西还特有讲究,必须挂在摩托车低处,必须是亲友爱人送,必须诚心。
霍北愣了好半天,拿在手里又看了好半天,盯着宋岑如,“你弄这个去了?”
“能说的就是这个”宋岑如睁开一只眼,“它不会化。”
驱魔铃目前就哈雷在做,那图腾都是骷髅啊龙啊带翅膀的天使什么的,他手里这个是个雪人,豆豆眼咧嘴笑的小雪人。
肯定不能是官方出的款,那就只能是少爷亲自画稿监工重金请品牌定制的了。
霍北还陷在少爷亲手给他做了个护身符的冲击里,一时半会儿转不过来弯,刚想发表点感想,宋岑如兜里的手机闹铃突然响了起来。
“到了!”宋岑如说。
“什么到了。”霍北看着他。
腕子还被捆着,宋岑如挺身用胳膊往前一套,搂着霍北的脖子吻在唇边,漆黑如墨的眸子盛满清晖,像一汪月亮泉。
“生日快乐,小北哥哥。祝你岁岁常乐,平安无虞。”
“”霍北喉结滚了下。
“你不说点什么吗。”宋岑如问。
说什么啊,想说,但没经验,没想过,不知道该说什么,压根儿都忘了今天是生日。
宋岑如急忙忙回来,是赶飞机了?能说的是这个铃铛的事儿,那不能说的,是不是也跟他有关?
闹钟还在孜孜不倦地响,霍北先把这烦人的玩意儿关了。铃铛就滑落在沙发上,发出叮铃脆响,清清亮亮,摇得两颗心都荡出层层圈圈的涟漪,融为一池春水,难舍难分。
霍北伸手抚摸他的脸颊,声音发哑,“宋岑如,这是我第二次听见你跟我说生日快乐。”
“以前我没觉得这破日子有多特别,现在也不觉得它值得纪念但你能别再突然消失这么久,能一直跟我这么说下去么。”
宋岑如就看着他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