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忆霜强迫自己冷静,他抓着书包,找准时机直接冲向后门,那边没锁,这些人大概没想到白忆霜还会反抗。
愣神间,猎物就拉开后门,往走廊上跑。
最中间的男生脸色怔愣,沉着脸下令:“给我追上他。”
其中两人反应过来,往后门追去。
白忆霜慌不择路地往走廊尽头跑,身后还是那群紧跟不舍的人,只有两个特优生冲在最前面,其他人散漫跟着,皮鞋在光洁的长廊咔哒,咔哒响起,带着不紧不慢的从容。
下午的文学课是最后一节,教授还拖了十来分钟的课。
此时的教学楼没什么人,空旷的走廊上是大片夕阳照下的残影,连带着教学楼外葱郁梧桐的影子摇曳,呼啸的风穿堂吹过。
白忆霜身后的人影拉长摇晃,跟扭曲的恶鬼般阴魂不散。
跑过转角,右边是卫生间,再就没有路了,白忆霜知道躲进卫生间是死路一条,索性咬咬牙,抓着书包直接翻过一旁的窗沿,跨进花坛,他没穿校服外套,只穿了件衬衫,被花丛中尖锐的花刺破开,淡淡的血迹映在洁白的衬衫上。
白忆霜忍着疼,踏出花坛,没敢发出声响。
总算是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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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曜站在隔间,上课时他后腰就有些痒,不知是过敏还是什么,连着腰到小腹都泛着红。
可他今天也没吃什么其他东西。
系统还给他来了个全方位体检,半点毛病都没有。
估计是蚊子咬的,李承曜便打消了晚点找别墅的医生看看的念头。
他扣起衬衫,刚起身,门外就传来阵阵嬉笑声,具体说了什么他没听清楚,也不在意,但等他转动门把手时,推不动,门被堵上。
正当他怀疑门锁时,下一秒,冷水自上而下,从头顶倾盆而下。
李承曜站在原地,耳边只余汩汩流动的水声。
全身浸湿的感觉很不好受,李承曜手指蜷缩着搭在门把手上,外头的声响渐去,只余室内空寂。
上一次这么无语,还是第一次梦到未来走向的时候。
但那次梦醒后回忆,就只剩下看乐子的轻松。
而现在,李承曜冷静坐回马桶上,水温很凉,浸湿的衣服粘腻地粘在身上,沉重地往下坠,手机也被淋湿,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出来,他紧抿着唇。
不敢笑,怕水流进嘴里。
起身后,李承曜冷静地抹了把脸,手机直接塞进裤兜。
这下他算是明白刚才门外那群人在对谁狗叫了,也听清楚他们是在叫谁。
白忆霜。
估计是白忆霜被锁着淋水的剧情,只不过误打误撞,那群人弄错到他身上。
他现在只庆幸,这群人还只是小打小闹,鼻尖没闻到什么异味,至少倒的是干净的自来水。
但李承曜本质上还是个龟毛且挑剔的人,毕竟是从小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大少爷,他还是从这水里闻到了一丝腥臭的下水道味。
李承曜垂眸冷静片刻,开门出去,手机这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