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话,沈云楹憋着不能说。
她犹豫片刻,摇头道:“母亲一切都好。”
见沈云楹不想说,燕培风就不再追问。
两人安安静静的回府,一个去前院,一个快步回到后院。燕培风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一眼沈云楹远去的背影,不知怎的,他觉得沈云楹心情一下变得很好了?
——
一连三日,燕培风不曾踏足后院。
沈云楹则开始种菜事业。
公主府非常大,沈云楹挑了距离铮然居最近的一处肥沃土地,依次种上从蒋文笙那儿带来的种子。
三排苋菜,三排小白菜,最后两垄便种秋黄瓜。
“等下个月就抽一天,叫木匠送来合适的竹子,我搭好架子,就能等着吃了。”沈云楹看着刚填好的菜地,满足感油然而生。
银筝给沈云楹送来茯苓饮子,“老话都说,六月苋,赛鸡蛋。这个时候种还能赶上最后一茬呢。”
“现在播种,等上二十天即可丰收。到时候给娘送些过去。”
种子刚种下去,沈云楹就开始安排成果了。
这些菜地会安排有经验的匠人看管,如果沈云楹有哪里做得不对,也能及时发现。所以,沈云楹不怕不能收获。
从菜地回来,沈云楹梳洗一番,整个人清爽不少。
银屏在一旁看着这三日自家姑娘自得其乐,丝毫没有说起燕培风,不由着急问:“夫人,要不要去前院送消暑的绿豆汤?见一见老爷?”
沈云楹诧异,“为何做多余的事情?我和他早有默契,就这么过日子,不是也很好嘛?何必做惹人厌烦的事情?”
燕培风一看就是要在朝堂发光发热的人,和他死去的父亲一样,心里装着朝廷大事、百姓民生。
沈云楹想起这所院子的牌匾。
铮然居。
是燕培风亲自题的字。
铮然鸣涧水,疑是笙箫韶乐。
水流激石之声,是最雅正的乐声,昭显清坚之质。
沈云楹只能品出傲骨天然,清正刚直的意思。
据沈云楹所知,燕培风人在翰林院,其实伴驾的时候居多。
她对燕培风的脾性,也摸清楚几分,这人对自己严格要求,每日来后院都有时辰表。沈云楹怀疑,燕培风每日要做的事,都有这么一份时辰表。
说好听的是有规律,其实是古板又无趣。
与燕培风不同,沈云楹做事喜欢随性而为,随遇而安,她在公主府这么待着过日子也不错。
而且,最重要的是,燕培风每月来两次铮然居,沈云楹在房事上尚可应付。若是次数多了,她可不想。
沈云楹想起蒋文笙送来压箱底的册子,犹豫要不要仔细研读一番。她之前粗粗翻看过,后面都是女子在上的姿势。
要不要换我主动些?沈云楹摇摇头,太累了。
若是只一次呢?
可是万一两人得了趣儿,燕培风要求她一直这样可怎么办?
沈云楹秀眉微蹙,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