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在窗沿洒下温暖的光。
长空月坐在窗边,手被棠梨紧紧抓着。
棠梨半个身子搭在窗沿上,眼睛直直望着他。
栗色的发丝落下来,飘过两人交握的手。
交握?
棠梨愣了一下,就被长空月用力一拉,整个人进了殿内。
他的书案很大,位置很宽敞,坐两个人不成问题。
棠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他的寝殿位置有些奇怪。
这怎么好像和她的寝殿就隔着一面墙?
那她干什么他不是都知道??
棠梨表情变了变,很快又无所谓了。
知道就知道,她又不会自己一个人做一些奇怪的事儿,没什么不能让人听的。
就算她住得很远,师尊的神识也是遍布整个寂灭峰的,她的所作所为同样躲不开他的注视,何必矫情那么多?
人家是大能,又不是变态,不会时时刻刻窥探别人的隐私。
与其担心她自己受影响,不如担心她会不会影响到他。
想到这里,棠梨便问:“师尊,我就住在隔壁,会不会影响到你?”
“我有点吵。”她知道自己什么德性,说话的时候有点心虚。
……真是天马行空的思绪,刚才还在说着“别生气”,现在又说到了住所。
长空月缓缓放开她的手,重新提笔写字。
他一边写字一边回答她:“我本就没有生气,以及,不会影响到我。”
“建殿的材质特殊,隔音很好。”
话是这么说,但他修为太高了,有些东西不特别去窥视也自然而然就知道。
如果用心去窥视,那就更——
“这样啊,那就好!”
棠梨太信任长空月了。
他那么一说她完全就没再想别的,只当一切如他字面意思一样。
长空月再想说什么已经没有机会。
他干脆地沉默了。
“师尊,时辰不早了,您教了我一上午,我怎么也得回馈一下。”
棠梨站起身,扫了一眼书案上的卷轴,长空月写了很多字,她一个都不认识。
哈哈,变文盲了呢。
棠梨倏地转移视线:“就算师尊不生气我也得赔罪,师尊告诉我做膳食的地方在哪儿,我来做午膳。”
“我辟谷很多年了。”
长空月这样说,就是拒绝的意思。
很多年都是保守的说法,准确来说,他已经近千年没吃过东西了,顶多宴会上饮一些仙酿。
但棠梨身无长物,除了做点吃的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可以孝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