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的内衣裤散落在床边和地板。上。
她昨晚穿着的裤子被撕裂了一道口子,可怜兮兮地搭在椅背上。
而最让她大脑一片空白的,是那些散落在衣物上、甚至她散落在枕边的白色长发乃至她的大腿内侧…那些可疑的、已经半干的白色斑点。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种…难以言喻的、情欲与汗水混合后的暧昧气息。
她几乎是惊恐地看向身侧。
床铺的另-半空空如也,冰冷平整,仿佛从未有人躺过。只有她这边,床单被揉搓。得不成样子,清晰地记录着昨夜的疯狂。
“完了…我昨天…做了什么……我把凯文给……不对不对,到后面凯文几乎是把我当成……不行不行,我会被梅杀掉的……就和其他得罪过她的人一样…我昨天…和一个飞机杯一样…好疼…”
时间仿佛被加速过一般,一个月的光景在压抑的平静中滑过。
那场因试验性药物而产生的意外,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涟漪在最初的慌乱后迅速被事后的两人用尽全力抚平。
赫恩莉娅拿走了当天记录了实验室里发生的一切的硬盘并换了一个正常的上去。
而凯文则将实验室的地面清理干净,无论是玻璃碎渣还是残留没有蒸发的药液,后者让赫恩莉娅又吃足了苦头。
两人达成了心照不宣的沉默协议。
在基地里,他们恢复了研究员与战士、同事与战友的距离。
赫恩莉娅依然带着她那明媚而略带狡黠的笑容穿梭于实验楼,仿佛那场失控的、被药物和本能驱使的纠缠从未发生。
凯文则更加沉默,寒气似乎比以前更重了几分,蓝色的眼眸深处藏着无人能解的沉重和一丝难以察觉的……愧疚?
他刻意避开了与赫恩莉娅不必要的接触,即使目光偶然相遇,也会立刻移开。
然而,身体的痕迹并非意志所能完全抹除。
起初只是轻微的疲惫,赫恩莉娅将其归咎于那场“意外”后身体的透支以及连续加班分析崩坏兽样本。
但很快,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的恶心感开始频繁袭来。
实验室里原本习以为常的消毒水气味,此刻却变得异常刺鼻,常常让她冲到洗手池边干呕,却吐不出什么。
味觉也变得古怪,曾经喜欢的咖啡喝下去只觉得苦涩难当,反而对某些清淡到近乎无味的食物产生了渴望。
更让她心惊的是,一贯精准如时钟的生理周期,这次却迟到了。
作为一个医学专业出身的人,一个荒谬绝伦、却又在冰冷逻辑上唯一成立的答案,在她脑海中炸开。
“不可能……”她独自站在实验室的洗手台前,看着镜中脸色有些苍白的自己,橙红色的瞳孔里第一次失去了往日的锐利和戏谑,只剩下巨大的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融合战士的体质本就异于常人,常规的避孕理论在那种狂暴的、被药物和崩坏能双重影响的状态下,其可靠性……她不敢细想凯文当时近乎失去理智的粗暴和她自己同样失控的迎合持续了多久。
“呕……”又是一阵剧烈的反胃感涌上喉咙,她猛地弯腰,双手紧紧抓住冰冷的洗手台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这一次,不仅仅是恶心,小腹深处传来一阵隐秘而陌生的坠胀感。
“导师?您还好吗?”一名她带的硕士生发现自己老板的异常关切地问了一句。
赫恩莉娅强压下不适,迅速打开水龙头,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脸,抬起头时,脸上已经重新挂上了那副无懈可击的、带着点科研狂人式漫不经心的笑容,只是眼底深处残留着一丝难以完全掩饰的疲惫和水光。
“没事,没事,”她的声音刻意放得轻松,甚至带着点调侃,“大概是熬夜熬的有点狠,有点累,加上可能吃坏了东西。帮我跟梅比乌斯博士说一声,上午的例会我不参加了。”
打发走自己的学生,实验室的门重新关闭。
赫恩莉娅背靠着冰冷的金属门板,缓缓滑坐到地上。
那明媚的笑容瞬间消失无踪,只剩下茫然和一种山雨欲来的沉重。
她下意识地将手轻轻复上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
“怀孕……还是早期症状”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这个词在寂静的实验室里却显得无比清晰和沉重。
一个月前的疯狂碎片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凯文沉重的喘息、他冰冷皮肤下爆发的惊人热量、他失控时的力量、以及那漫长而毫无保护措施的……
“只能药流了,至少我还认识几个妇产科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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