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勇赶到时,地窖内一片狼藉。
远超常人的视力令他在黑暗中也能隐约看出这场打斗有多激烈。
他的视线在潮湿的地面逡巡。
黑发的青年安静地倒在通道边上,苍白的脖颈上被划出一道刺眼的伤口,素色的女式和服沾满了血迹。
他蹲下身,手指穿过青年的后颈稍稍用力,平日总是有些聒噪的青年此时却毫无挣扎地被他揽进怀里。
“白果。”义勇的声音带上一丝无法察觉的轻颤,“醒一醒。”
他来晚了么。
一声猪叫忽然从怀中的青年嘴里发出,打断了义勇的悲伤。
嗯?
义勇盯着青年紧闭的双眸看了半晌,手指轻轻探向对方的鼻翼。
平稳的呼吸气流打在他的指尖,令他松了一口气。
原来只是睡着了。
横抱起怀中熟睡的人,他的目光望向了地窖深处的哭声。
白果此时正在做一个美梦,他梦到自己遇到了此生挚爱。
他们一起在白鸽飞舞的教堂举办了婚礼,看不清脸的挚爱从口袋里端出了一盘Q弹诱人的卤猪脚,深情地对他说,“从今天开始,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猪脚被你承包了。”
嘿嘿,还有这种好事。
他不禁捂着嘴发出了杠铃般的笑声。
梦外,义勇无奈地看向怀中时不时傻笑两声的青年,他头一次觉得,从地道走到房间短短几步路怎会如此遥远。
回到房间后,简单帮白果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
义勇推开了窗户,鎹鸦扑棱着翅膀落到他的小臂上。
“鬼已被消灭,通知隐过来善后。”
宽三郎亲昵地啄了啄义勇的手背,展翅飞向了空中。
他目送着宽三郎的身影在远处逐渐缩成一个黑点,最后消失于天际,才缓缓抬手落下了窗帘。
困意袭来,义勇从窗边走到床边,俯身为青年盖好薄被后,他和衣躺在最侧边背对着青年闭上了双眼。
——
白果醒来时,天刚蒙蒙亮,他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睡眼迷蒙地翻过身来。
抬眼间,一张清冷俊美的睡脸映入眼帘,与他梦中挚爱的空白脸庞完美融合。
【原来我的梦中情人长这样么?】
白果不禁重新仔细打量起了男人。
男人正与他面对面躺在一张床上,一只手枕在头下,轻薄的浴袍连同襦袢一起微微敞开,露出里面轮廓分明的胸肌。
一股热流从鼻下淌出,白果捂住了鼻子。
斯密马赛,大早上看这种景色对他这个处男来说还是有点太刺激了。
不过他老婆怎么是个男的?
好怪,再看一眼。
为了不让自己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流鼻血而亡的人,白果恶狠狠地伸出狼爪合上了男人胸口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