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母亲做。
“怎么这么不小心,痛不痛?”乔安挂断电话,来到水吧旁。
女儿这时面上还是模仿乔晚舟深沉的假面,眼神却软,是顾知微从未见过的纯。
又纯又涩。
顾知微眼神只对上乔安0。1秒,很快就挪开。
人类这种生物特别奇怪,一旦突破了亲密的安全防线,对方的味道就像催。情的荷尔蒙多巴胺或者什么奇奇怪怪的激素一样,名字是什么都不重要,笼罩着整个共处的空间,呼吸间全部都是她,引发心脏无端的停跳,像心脏病病发前的感觉,腿。腹不自觉地发软,渴望变得无与伦比的清晰。
回忆起又酸又……顾知微是故意的,又或许是不小心,她的确在偷听乔安和乔念讲电话,小的那个声音很遥远,想多听。
水量超过了250毫升容器的承载能力,顾知微忘了按暂停,意识到时干脆拿手去堵,指尖被烫地皱红一片,很快就麻痒肿痛,起了一片疹状水泡。
“痛。”顾知微边喊痛,却边自虐式地将杯壁握的更紧,乔安看母亲手掌心也红了一片,愣是束手束脚不敢上前。
也许勇气的耗尽,也让乔安有了恋爱的错觉。
生涩的、拘谨的,小鹿乱撞的,心脏跳得快从嗓子眼里蹦出去,乔安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发声,因为喉管很痛,因为还想喝那些富含营养的水分,很甜,她发誓没有什么比那更甜腻。
乔安怔了怔,母亲被烫红的手指点触在肩骨下方三厘米,一触即退。
——那里至今还淤青。
乔安是很容易留伤的体质,这点顾知微也是昨天才明白。
她养了她这么久,不知道她是轻轻踩一下就会淤住的,但实在是太深太难受了,顾知微无意识地揣踢着,也许就是在肩窝,被人攥住。乔安的手掌好长,好宽,被温水泡过后,那些皱巴巴的纹路似乎都透过体温相传。
像烙印一样。
顾知微想到了忠诚。
母亲呼吸窒了窒,乔安竟然捉住她的掌心在手心狭看。
“吹吹气就不痛了。”
这下好了,感受来的又凶又急,身体原来也是有记忆的,那些被水烫伤的部分靠近眼睛被仔细端详时,女儿那双狭长的,像晚舟的眼睛就半遮半掩被挡住了,呼吸又潮又热。
最后不知是谁忍不住的,总之是先按住舌面,抵地口腔呜啊的难以开合,烫的伤疤被搅。弄住了,然后是一个吻,足够绵长。
料理厨房的岛台离水吧很近,温润的石料在秋天好凉,托举有些费力气但还是坐上去,呼吸太压抑,因为谁都不肯退让一步让彼此听得清,就这样无声的,无声但狂乱的继续,空气里那么浓烈的味道,搅。合一处,分不清归属权。
内衣的肩带是被扯断的,金属扣头弹到乔安肩膀上相同的淤青处,红色的星点状瘢痕,很痛啊,这是今天哼出来的第一声。
顾知微看着乔安,被抬起下巴就只能看着女儿,但母亲不想看,这种背德的沉沦,怎么能心甘情愿、心明眼亮的相看。
可那哼鸣声像电流击中心脏一样,一下一下,人就在漩涡里面不断不断地下沉,要沦陷的时候顾知微咬紧唇瓣,很用力,用力到尝到血的腥锈,这个时候任谁都要溺水,于是母亲不得不一声一声提醒自己:
“晚舟……”
“乔晚舟……”
这是让两个人能继续的安全词。
一圈和腕口同样粗细的红痕,在风中颤乱。
一红就是一整个秋日。
枫树的红叶,在囚死的窗楞边再寻不见时,冬天就这样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