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蚊子似的声音弱弱响起,“你走开。”
隋垂容看见隋静姝原地打转,急得眼眶都发红,一时间心头火起,她快步走过去,拉住隋静姝的手,语气带着克制的怒火,“二皇子,你这是干什么?”
祁暄州挑起一边嘴角,玩味轻笑,他目光越过隋垂容,放肆看向躲在她身后的小姑娘,点点头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道:“隋家的人啊?我记住了。”
不顾人接话,说完便径自转身大摇大摆离去了。
“静姝…这是怎…”隋垂容回过身子,握住隋静姝双臂,待看清她抽抽噎噎的可怜样后欲言又止。
她抬起手背,轻轻拂了拂隋静姝脸颊,极轻地叹了一口气,“姐姐在呢。”
这句话不知道戳中了隋静姝哪个哭点,她瘪了瘪嘴角,嘤咛一声,眼看又要落下泪来,又吸了吸鼻子,忍住了。
“扑哧~”隋垂容看着她这样要哭不哭的模样,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好了好了,别理那种人。看,那边在干什么呢,咱们去看看。”
方才她经过的永阳河畔,已经围了不少人,隋垂容环视一圈,眼看大部分人都往那边凑,她心下好奇,又看着隋静姝一副恹恹的样子,索性拉着她过去了。
隋静雪也和几位姑娘站在那,面色兴奋,看见隋静姝跟着隋垂容过来,暗暗瞪了她一眼。
围着的人不多,隋垂容站到一个比较开阔的地方,能看清全景,木桩子已全部插完,一字排开,那木桩大约有成年人大腿那么高,隔一小段距离便安插着一个。
最前面竖着一排箭靶,太阳映照下来,折射出微光。
隋垂容是第一次见这场面,不禁好奇,这是要做什么。
“嘡嘡……”一声清脆的敲锣声响彻在永阳河畔,惊飞了几只临水的鸟儿。
远处传来马蹄声声,隋垂容不经意歪头一看,微微怔住,祁云照策马在最前方,他换了一身窄袖骑装,腰间挂了一条金镶白玉腰带,白马银鞍,春风吹动他发梢,将锐利的眼眸稍稍软化了一些。
几个骑马而来的男子在木桩前定住,看向站在一旁,拿着锣槌准备开口的人。
说话的人有些面生,隋垂容努力回想,依稀记得这是礼部尚书的小儿子,叫赵安,也是个招猫逗狗,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的人物。
他面上挂着笑意,轻咳一声,中气十足开口道:“每人骑着马越过这些木桩,一人八支箭羽,谁最快到达终点,并且射中靶心最多,谁就获胜。”
“对了,木桩子要倒了,就算出局啊。”
原来如此。
隋垂容恍然,原来是要比试,这可不简单,骑着马儿跨过木桩,单是快还不够,若是和马没有默契也是不行的,最后还得控制力道,一边骑马一边拉弓射中靶心。
她目色透过重重人影,看向河畔马上噙笑的男子,他依然是不紧不慢,十分闲适的样子,这人难道不会有紧张的时候吗?
祁云照正和谭经之说着话,忽地像是察觉到什么,视线轻移,锁定住了一个身影,他扬唇勾笑,以往参加这种弱智比试只是凑凑热闹,走个过场便下去了,今天不知怎么,突然就不想了。
他生平头一次,竟然有了想赢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