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昨夜,你梦里唤奴婢的乳名,卿卿。”
傅执年僵了一下,半晌才硬着头皮回道:“想起来了,是。。。。。。是陆寺正这么叫你的,我听他提过。”
“陆大人叫我卿卿,是因着从小的情谊。”沈芷卿不肯罢休,“侯爷是因何?”
沈芷卿直视着傅执年,不给他留半分余地。
傅执年只觉心跳声如擂鼓,震得耳膜发疼。
为何?
他自己也说不清。
他从未这般唤过她,哪怕是八年前。
卿卿这两个字,清醒的时候,他未曾肖想过。
见他迟迟不答,沈芷卿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正欲收回目光,却见傅执年突然起身,走到案前,“你画这个做什么?”
“闲来无事,随便画画。”沈芷卿轻声道。
傅执年指尖拂过画纸,回想这两日发生的事。
他前脚刚登门拜访兵部尚书符明诚,后脚扶摇便遭北蛮探子埋伏。
这边刚在鸿胪寺卿处查到胡商勾结的蛛丝马迹,那边楚珩便被指了与关家千金的婚事。
这桩桩件件,怎么可能是巧合?
分明是背后之人早已察觉他的调查,在暗中步步设防。
这般下去,不仅扶摇的仇难报,怕是连沈芷卿也护不住了。
傅执年想清楚后,抬头看向沈芷卿。
他眸光清澈,“沈二姑娘,想姐姐了吗?”
沈芷卿闻言一怔,随即连忙点头,“当然想。”
前一刻还执着于自己要个说法,现在又像个小孩子一般欢欣雀跃。
傅执年只觉得眼前之人可爱极了,心下一软,不自觉伸手轻轻刮了刮她鼻尖,语气宠溺:“那明日我便带你见姐姐。”
沈芷卿身子往后缩,鼻尖泛起热意,蔓延到脸颊,声音也软了几分。
“好。”
话音刚落,一阵夜风从半开的窗棂扫过,烛火“噗”的一声被吹灭。
屋内骤然陷入一片漆黑,沈芷卿心头一慌,下意识地往前一扑,双手紧紧抱住了身前的人,脑袋埋进男人宽广温热的胸膛里。
安静的房间里,心跳声变得格外清晰。
咚——咚——咚——
沈芷卿一时间分不清是她自己的,还是傅执年的。
沈芷卿死死攥着他衣袍的下摆,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独有的龙涎香,混着淡淡的墨香与温热的气息,将她整个人包裹住。
黑暗放大了感官的敏锐,她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的起伏,触到他衣料下肌肉的紧实。
过了片刻,一双温热的大手轻轻覆上她的后背,动作轻柔地顺着她的脊背安抚着,头顶传来傅执年低低的轻笑。
“别怕,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