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根本不是神也不是妖!它就是一只大蛤蟆!”
唐刀冰红从它身上根本感受不到一丝妖气,说明这就是一只变异的生物而已!
陈柳亮望着手里的两件法器,一个会响的鼓槌,一根带尖儿的木棍,棍身上画着几道黑线。
河神张开嘴,吸吸地响,嘴里吐出一条短胖的黑舌,跃向陈柳亮。
陈柳亮抬手将鼓槌扔到河神脸上,不痛不痒,被轻轻弹开。
他又哆哆嗦嗦地将木棍扎向河神的面孔,那家伙头一歪,闪开攻击,整个身子扑到陈柳亮身上,把他摁倒。
“哎呦哎哟——”陈柳亮双手撑着河神的下巴,努力不让它的头贴近自己。
我心中怅然,看来完全要靠肉搏了。
“过来过来,它要咬我了——”陈柳亮跳了十几分钟的舞,早就精疲力竭,我再不赶快过去,他可能就要一命呜呼。
我大跨步过去,拽住河神两条腿,它身上满是粘液,湿漉漉滑溜溜,根本没办法抓住。
情急之下,我一眼望见河神背后靠下的那个黑洞。
那应该是他的肛门。
我脑筋一转,强忍心痛将唐刀冰红的刀鞘对准那个小黑洞,用力捅进去—
河神“嗷呜”一声,头上立即送了劲,屁股用力,夹住宝刀。
我见攻击有效,索性闭眼,双手发力,可劲儿地往里插。
陈柳亮掐着河神的喉咙,一拳接着一拳往怪物脸上招呼。
河神两边遭受夹击,无奈扭着身子从陈柳亮身上滑下。
我随即再用力将宝刀从河神下身抽出,它的身子又是一颤,下身流出一股黑色**。
他转过身,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响声,猛地脚下蓄力,朝我扑过来。
我回身拔着两脚泥,逃起来十分费力,由于河边的烂泥松软,有些地方踩下去能陷到脚脖子,我用力扯了两下,却无论如何迈不出腿。回头看一眼那怪物,岂料它在泥水上爬动异常轻松,宛若溜冰一样顺滑,在身后的泥地上只留下一道轻痕。
我见此时已然来不及躲闪,只能正面对峙,手里的唐刀冰红在此刻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我双手紧握着用力向它头上劈砍,哪知河神的身子过于滑腻,刀鞘落在他身上便迅速溜走。
河神张着大嘴,扑到我身上,我胸前顿时憋闷,好像自己身上坠了千斤重担,我不敢硬撑,怕自己的脊柱断掉,只好向后仰倒。
忽听得身下“喀啦”一声,由于我的脚陷在泥中,此刻径直向后倒,膝盖承受不住压力,发出一声脆响,骨髓中传来灼烧般的刺痛感,很快遍布全身,我登时四肢无力,难以反抗,我大呼命苦,难不成我的腿被扭断了?
那一刻我连下半生怎么在轮椅上度过都想好了。
但是可能我已经没有下半生了,今天就要葬命于此。
河神上下两颗牙齿往嘴外突,已经探到我脖颈处。
忽的,陈柳亮骑到河神身上,把一个黄色的东西塞进了河神嘴里,朝我大声道:
“闭嘴!别喘气!”
我这才看清他手中拿的是一颗竹筒,里面装的是蒙汗药。
“老东西离我这么近想把我一块儿送走么——”我早就因为疼痛而神智不清心中大怒道,随即深吸一口气屏息凝神。
陈柳亮拉出拉环,竹筒里的蒙汗药被点燃,熏出阵阵烟雾,钻进河神嘴里。
河神见嘴里冒烟,赶忙甩头将最终的竹筒吐出去,但为时已晚,它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我腿折了,我腿折了——完了!”我绝望地呐喊,膝盖处仍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幾乎将我掩盖淹没,嘴里只是喊,却不敢低头看。陈柳亮雨衣上的帽子脱落,雨水顺着脖子缝统充灌进他身体里,陈柳亮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隨即又被雨水洗麵,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一把将河神从我身上推开,附身看了看我的腿。
“没折,好着呢,就是扭了一下!”他把我从泥滩子里拽起来。
听他这么说,我才敢低头看,摸了摸膝盖,果然还没断,只是明显地浮肿起来。
“这家伙怎么带回去?”我这腿痛踢了一脚地上的大癩蛤蟆。
陈柳亮没说舌,面色蜡黄,看上去气色很不好,颓然地从皮包里拿出渔网,河神撞进其中,在泥地里费力地拖动,朝家的方向走去。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如此低沉,全然没有了精神气,如此轻松地抓到河神不应该高兴轻公才对吗?
回家后,下了地窖,将河神扔进精钢打造的牢固铁籠中。
“关起来就可以了?它不会逃出来吧。”